陆离离眯着眼、瘪着嘴,都不知道这一出该咋收场。
“陆老支书,这份文件也需要您签收。”
谢烬依旧表情淡淡。
陆恒远吃惊归吃惊,毕竟是老革命出身,还不至于目瞪口呆。
可堂屋里其他人都不淡定了。
刚刚那人叫离离对象啥?
营长??
啥时候有这么年轻的营长了?
陆家村又不是没人当过兵,谁还不知道营长是啥级别啊。
农村兵熬一辈子,能混上个排长都叫有出息了。
陆二嫂不是一直说,那就是个大头兵吗?
不少人的都向陆二嫂看去,却只看到她同样惊呆的样子。
陆二嫂耳朵里嗡嗡响,被“营长”两个字砸得头晕眼花。
她望向罗凤,还盼着能从她脸上看出些啥。
刚才那男人是混叫的吧?
陆离离对象肯定不是营长吧?
可罗凤一张脸平静得很,只有被陆老太闹上门的厌恶。
陆二嫂的脑子转不过弯。
她说不出“荒诞”两个字,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陆恒远到底是老革命,是拿着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
他沉着脸,签好了文件。
“……谢营长。”
“陆老支书,我是晚辈,您还是叫我小谢。”
谢烬把两份文件都收好。
陆恒远看向僵立在原地的陆老太。
“你儿子孙子都好好活着呢,你诅咒子孙干啥?”
陆老二失踪这么久,陆老太各方打听,谁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可今天这军官说啥,说她儿子犯了事,被抓了?
不过被抓了也没啥,以前又不是没抓过,人活着就行。
再说了,陆老二跟着的是曹县长,那是在冲清县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就凭她儿子的本事,还不是分分钟就被县长请出来。
陆老太虽然吃了几个月的苦,但精明的脑子还在。
既然儿子被抓的事,是陆离离对象在办。
那她就要拿出威严,让这小贱人知难而退,老老实实把他儿子放出来。
“二虎被这小贱人娘俩害成残废!我今天要跟她们拼命!”
说着,颤巍巍的就要往前冲。
几个妇女拦不住她,手一滑,还真就被她冲到主桌前了。
陆老太伸出枯骨一样的手,想去抓陆离离。
可不知怎的,眼前一花,接着人就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哎哟着哼哼。
褚歌无辜地摊开两手,表示她可没碰到这老太太。
堂屋里的人们哄堂大笑。
就连一直板着脸不说话的男人们,都忍不住嘲讽起来。
“陆家老太太,你一把年纪了,也放尊重些。”
“人家小谢姐姐根本没碰到你,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怕摔着自己。”
“乡亲们都看着呢,当这堂屋里的人都是瞎的吗?”
妇女们抱着胳膊,连扶都不想扶她一把。
以褚歌的本事,即便人们就在现场,也看不到她干脆利落的出手。
他们只能看到褚歌拦架,陆老太推她了一把,反而自己摔倒在地。
陆老太这下摔实了,好半天都听不清周围人说话。
只嗡嗡嘤嘤地听见满堂屋的笑声。
好好一场“答谢宴”,还没正式开席呢,就被搅和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