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
陆恒远提酒讲话,人们都安静听着。
谁也没注意,村支书家的院子里,闯进来个踉踉跄跄的人。
“咱们陆家村得老天保佑,出了……”
那人不管不顾,扒拉开几个端着滚烫热油锅的妇女。
闯进屋子一看,陆离离就坐在陆恒远旁边。
那人“嗷”一声嚎叫,瘫倒在地上左右打滚。
“丧门星克死我儿子孙子!天理不容啊!”
“老天爷咋还不收了这恶毒的娘俩儿,给我儿孙报仇雪恨啊!”
陆恒远被打断说话,面沉似水。
几个强壮的妇女把人架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老太太,今儿是孙女的好日子,你这是做啥?”
“哼,就是挑着好日子来的呗。”
“啧啧啧,陆家村造了啥孽,出了这种祸害。”
人们议论纷纷,也不刻意压低声音。
陆老太鼻涕眼泪呼了一脸,身上还有股难闻的气味。
自从陆离离带走她的“家底”,似乎陆家原有的光辉也都被带走了。
不仅儿子孙子相继遭难,就连从来恭维着她的儿媳妇,也对她吆五喝六。
陆老太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得堪比天堂跌入地狱。
哪里还有
当初仗着军属身份,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好生活了。
坐在主桌上的陆离离,隔着众人看过去。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端庄老太,如今满头白发,脸颊消瘦。
看来她那儿子儿媳,也就是压榨原主母女时,才会跟她一条心。
陆老太当然听见人们的议论,但她不怕。
王翠琴带着几个鸡蛋回来看她,红口白牙说了。
陆离离傍上的那个京城军官,被她迷得头晕目眩。
都给她买了京城户口,还送她去京城上大学。
就连老支书也要看那军官脸色,给孙子办的“答谢宴”,还邀请那娘俩来了。
陆老太当即啐了王翠琴。
“考得上大学的只有我亲孙女!那小贱人凭啥也敢去京城!”
怒火中烧的陆老太,慌不择路地跑到陆恒远家。
果然看到一院子的人,热热闹闹地准备开饭。
陆老太躺在地上,哭天嚎地。
可惜这几个月她吃不好睡不着,体力不比往日。
曾经连哭仨小时不歇气儿的本事,现在已经用不出来了。
还不到一分钟,嗓子哑了,腿也蹬不动了。
陆恒远示意下,几名妇女把她从地上薅起来。
“苍天啊……瞎了眼啊……家门不幸啊…
…”
在农村里,男人动手那是要被村上领导批评的。
闹不好还会被派出所盯上,给按个打架斗殴的罪名。
可妇女互扯个头发能有啥的,也打不成啥大毛病。
特别是有些老太太,撒泼打滚练了一辈子。
没人敢惹,没人能拦。
那简直能用“无敌”两个字形容。
陆老太就是凭着这个优势,才这样肆无忌惮。
她就不信了,陆离离靠着不要脸,能勾引个军官。
难不成还能把全村的人都勾引得向着她说话?
“小贱人和她妈一起,算计我陆家的财产!”
“当初就不该答应陆直娶你,你丧良心的坑钱害命,让你妹妹一家来抢我的房子……”
陆老太的声音都嘶哑了,却死死瞪向罗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