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家过了元宵之后,他们便时不时地要回一趟花家。
都过了正月十五了,眼看着没多久就要开春了,花家的长辈怎么可能不着急
婚服要试,又因为是两个男子成亲,之前早就为花满楼准备的各种东西都要改。
原本池屿闲是想要不就那么用,但被花母知道之后拉过去苦口婆心地劝了一番。
至少等花满楼见对方出来的时候,满脸的疲惫,一看就是被念叨了不少时间。
而花家做这些准备的时候也没遮遮掩掩,因此不少人都知道花家之后要办喜事。
偌大一个花家,除了那些小辈之外唯一还未婚配的便是花满楼了,因此外界不免猜测了起来。
这花满楼身边从未见过什么女子,那究竟是要和谁成亲
***
“什么!你要成亲!”
一道惊讶不已的声音在二楼茶室响起,几乎是喊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听闻花满楼要成亲之后就匆匆赶了回来的陆小凤。
花满楼面不改色,甚至还十分淡定地为对方倒了一杯茶: “坐下说。”
“什么时候”
陆小凤坐下,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开口询问。
“三月初七。”
“这么快”
今天就已经是正月二十了,这么算来,也就剩两个月了。
陆小凤心里吃惊不已,不由得双臂环抱在胸。前,随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花满楼: “好啊,我还以为你成家还要许久,没想到这么快”
“是哪家闺秀啊”
他翘起腿,拉长了声音询问。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
陆小凤自从听到花满楼要成亲的消息便往江南赶,根本没来得及打听新娘子是谁,更别说外面的人也不是很清楚,众说纷纭的。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回来做什么”
这话一听就知道不是花满楼说的,陆小凤头也不回,擡高了声音: “哎呀池兄,你回来了难不成你知道是谁”
池屿闲一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疲倦,以至于陆小凤还因为他也是听到花满楼要成亲的消息之后赶回来的。
“我当然知道是谁”
他走到花满楼的身边坐下,随后便将合起来的伞放在了一旁。
闻言,陆小凤挑了挑眉梢: “那你告诉我,那个拿下花满楼的人到底是谁”
池屿闲笑了笑,眉眼稍弯,这让许久没和他见面的陆小凤有些惊讶。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他笑吟吟地开口说道, “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已经觉得有些奇怪的陆小凤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但还是问道: “什么好消息”
池屿闲见陆小凤上了勾,于是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自然是我的婚事。”
“你也要成亲了!”
陆小凤上身微微后仰,语气不是一丁半点儿的震惊。
若是花满楼成亲,他还多多少少有些理解,毕竟对方温柔有礼,很受女孩子欢迎。但……
池屿闲他经常阴沉着一张脸,也不怎么爱说话,竟然也会有女孩子喜欢
一旁的花满楼掩唇笑着,看向逗弄陆小凤的池屿闲,眼中满是纵容。
陆小凤看着他们两个,莫名有了一种自己被好朋友抛弃的感觉,他晃了晃头,在心里暗自想道: “当真是脑袋昏了头,怎么会这么想呢。”
“那你要和那个勇敢的姑娘成亲”
相比之下,陆小凤还是更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和池屿闲成亲。
这时,刚才一直默不作声地花满楼开了口: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
陆小凤察觉到古怪,怎么觉得现在的对话有些熟悉
见状,花满楼不由得笑出了声,就连池屿闲都笑了起来。
陆小凤: “……”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什么都不知道,两位大人便可怜可怜我,告诉我吧。”
听罢,池屿闲轻咳一声,收敛起脸上的笑,说道: “那你可要看好了。”
看好了不是用耳朵听吗怎么难不成……
陆小凤心里的话完没说还,随后便卡了壳,那双俊朗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只见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池屿闲竟然转身擡手一把拽过花满楼的衣领,随后便凑上去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下。
陆小凤: “……”
“”
池屿闲松开了拉着花满楼衣领的手,随后双臂环抱在胸。前: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哈……哈……”
陆小凤尬笑几声,向来灵光的脑袋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都隐隐有了罢工的征兆。
“你们两个……”
池屿闲见状,稍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在心里想道: “难不成陆小凤接受不了”
就当他准备开口和陆小凤解释的时候,对方已经缓了过来,看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有那么不满。
“好啊你们两个,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花满楼忍俊不禁,于是便开口解释了起来。
听罢,陆小凤擡手揉着额角,笑道: “想我陆小凤也算是个风。流浪子,竟然没看出来一丝一毫的奇怪。”
看他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适应的表情,池屿闲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不经常在这里待着,怎么可能知道”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陆小凤开着玩笑,随后看了看和印象里变化很大的池屿闲,又看了看温柔雍容的花满楼。
“既然这样,你们成亲那天我带一份礼就好了。”
他沉默了片刻,猛地拍手说道。
“随你。”
池屿闲倒了杯茶,垂首吹着: “人来了就行。”
“我的两个好朋友在一起了,我怎么可能不去呢”
陆小凤刚才也只是开玩笑,并不会舍不得一份礼。
三人在二楼聊了会天儿,简单地吃了个晚饭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当然,这个各自指的是陆小凤自己回房间,而花满楼和池屿闲一起回房间。
看着那两个人并肩而行的背影,陆小凤不由地再次叹了一口气,就连花满楼都成家了,他还是孤身一人。
***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百花楼里落的那层薄雪化去,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吐出嫩芽,刚刚长出叶子,春天便到了。
这些天池屿闲晚上经常睡不着,每每都是到后半夜才睡着,没几天,他的精神便肉眼可见地差了起来。
回花家的时候被大嫂看到之后还担心地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只是晚上没睡好。”池屿闲掀起眼皮,强撑着精神回答着。
闻言,大嫂脸上又白转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时的语气都变得柔和了一下: “虽然你们快成亲了,但还是要节制一些。”
听罢,池屿闲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大嫂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不是……我……”
可他根本说不过大婶,被对方三言两语就给饶了过去。
等到大婶说完话之后,池屿闲都已经开始妥协了,算了,随便怎么说吧,反正丢脸的也不是他一个人。
由于池屿闲家中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于是花家便决定干脆直接在家里,至于迎亲什么的就简化。
对此,池屿闲很赞同,见状,花满楼也依着他来了。
婚服早就试过了,很合身,现在便要开始敲定请什么宾客了。池屿闲的朋友不多,大部分还都是江湖人士,因此到最后给花母的名单也只是几个人。
林平之一家要请,然后就是楚留香三人和杨过了。
除此之外便没有别人了,撑死再算上一个陆小凤,只不过对方已经写在了花满楼的朋友之中。
在收到池屿闲的婚贴时,林平之震惊不已,几乎不亚于陆小凤,但他爹却很是欣慰,觉得对方能有一个人陪着,之后他们也便放心了。
林震南和其夫人看池屿闲完全是长辈的视角,看到对方孤身一人,心里说是不难受那都是假的,如今见对方安定了下来,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楚留香却没有他们这么震惊,毕竟他早就看出来了池屿闲和花满楼之间的端倪,至于胡铁花和姬冰雁知道之后是什么反应,他早就能猜出来。
虽然姬冰雁之前不怎么出兰州,但看在花家的面子上还是来了,更别说自己和成亲的那两个人还同生共死过,自然是要去的。
三月初七成亲,初一的时候池屿闲就搬回花家了,时间越近他越紧张,甚至有几天都是一。夜未眠。
原本花满楼和池屿闲这些天是分房睡得,但看到对方这幅样子,花满楼每晚便避着家里的人和对方一起睡觉。
“睡吧,有我在。”
池屿闲肤色冷白,脸上稍微有一些其他的颜色就很明显,此刻他眼前一片青黑,一看就知道是没休息好。
“我睡不着。”
他趴在花满楼的身上,说话有气无力的: “我好紧张。”
“毕竟是人生大事,紧张很正常,我也在紧张。”
花满楼收紧了搭在对方胳膊上的手,语气柔和地安慰着: “马上就初七了,这些天好好休息,到时候很快就过去了。”
池屿闲被他逗笑,眉眼弯弯: “什么很快就过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说什么处罚。”
见他笑了,花满楼不由得眉眼弯弯,压低了声音: “现在还紧张吗要是紧张,我们就做些别的。”
他这么一说,池屿闲哪怕是不紧张也会说紧张。
一事毕,池屿闲眼尾还带着些许的红意,停下没多久便困意袭来,眨眼间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谁不紧张呢”
花满楼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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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__,真诚地邀请您在三月初七参加花公子和池小狗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