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应(2 / 2)

池屿闲听到之后侧目看向他:“我问你,若是你喜欢一个人别对方拒绝之后会如何?”

“难过。”

“难过之后呢?”

“哎,说不定会放弃。”

“那倘若喜欢的人是你的朋友呢?”

“哎,”郑镖头此时脸上也没了笑,“那还不如让我再也见不到对方!”

他这次总算是明白池屿闲一路上为何叹气了,假如是他自己,估计也会感到些许的头疼。

池屿闲第三十四次叹气,叹完气之后还自我开解道:“花满楼住在百花楼,又不经常去家里的商铺看,一定不知道我会回去一趟。”

他在心里暗自想道,这么一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花满楼本来是不知道的,奈何从鹦鹉口中得知了这一点。

看来他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了——至少得亲眼见池屿闲完好无损才会放心吧?

想起对方做的那些事情,花满楼就不免有些头疼,看来对方是铁了心的要管福威镖局的事情了。

半月后,江南花家。

正值仲春时节,处处都是繁花一片。池屿闲自从进了城之后就浑身紧张了起来,生怕碰到花满楼。

算他胆小,哪怕心里想的再怎么无所谓,实际上还是有些想要逃避,虽然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挑明这件事情,但池屿闲还是尴尬得不敢见人。

可惜不管他心里想得是多么好,现实中还是遇见了。

毕竟这座城就这么大,指不定花满楼会走到那里。

池屿闲分明没有开口说话,但对方隔着十几步远就敢笃定地喊出他的名字。

本来他是想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见的,奈何一旁的郑镖头在听到有人喊他后大着声音说道:“有人在叫你!”

郑镖头声音大的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纷纷向他们看了过来。

池屿闲咬紧了后槽牙,阴恻恻地瞪了郑镖头一眼,看样子指不定心里在怎么想。

郑镖头被他瞪得浑身一颤,不知所措地挠挠头:“怎么了?那人不是你朋友?”

“是。”

短短的一个字,从池屿闲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像是掺了刀子。

可怜郑镖头脑子没转过来,大咧咧地哈哈笑着:“你这幅模样,难不成那人就是你喜欢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池屿闲眼疾手快地捂着了嘴,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刚才忘记抽你了是吧?”

郑镖头呜呜呜地说不出话,连忙去扒池屿闲的手:“再胡言乱语就和我比试几个来回,刚好练练身手。”

池屿闲说罢,总算是收了手。

眼看着花满楼就要走到面前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竟然转身想逃。

面对他这种缩头乌龟一般的行为,花满楼自然是直接开口:“你躲什么?”

池屿闲停下了步伐,转过身来,表面上冷酷理智,实则心里满是懊恼:“我没躲,只是这边风太大,我想换个地方躲躲风罢了。”

一旁的郑镖头擡眸看了一眼湛蓝湛蓝的天,喃喃自语:“也没起风啊。”

花满楼笑出声来,惹得池屿闲尴尬地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继续逃避,只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面对依旧温润如玉的花满楼。

“好久不见。”

“嗯。”

池屿闲点点头:“你……吃饭了吗?”

说罢,还未等花满楼回答,他便皱着眉头偏头移开了视线。

他问的什么智障问题。

花满楼露出一抹笑意:“临近正午,是快吃饭了,一起?”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下次一定。”

池屿闲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和刚认识时一样,他还是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地应了了。

等在酒楼落座之后才缓过神来,看着对面正垂首倒茶的花满楼,池屿闲恨不得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花满楼不过是询问一声他便迫不及待地跟了上来。

不过花满楼现在也能猜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止口不提那些事情,只是开口寒暄。

“听说你去了福州,最近还好吗?”

“嗯。”

池屿闲有些不自在,但又说不出来那里不舒服,像是在网上聊得火热的网友见面似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花满楼擅长处理这些,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刚才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池屿闲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下来,微蹙的眉都松开了,随后便开始了和花满楼的一问一答。

“本来还担心你离开之后没地方去。”

“镖局包吃住的。”

“还习惯吗?”

“挺好的。”

“听起来也是,应该交了不少朋友。”

“还好,认识了几个还不错的人。”

两个人像是家长在询问刚上学的孩子似的,池屿闲像只趴着不动的乌龟,非要花满楼戳一下才慢悠悠地往前爬一下。

花满楼微微一笑,猝不及防地开口:“怪不得你非要掺和福威镖局的事情。”

“嗯。”

池屿闲回答顺口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话都说出口中之后才回过神来。

“你知道了?”

“嗯,”花满楼无奈一笑,“你池屿闲要以一敌百,这么厉害的事情我又怎会不知道呢?”

“我哪有这么说?”池屿闲反驳道,“我只是说谁要动手就不会放过谁,这么想的人难不成是在心虚?”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若是对辟邪剑谱没想法,定不会担心这个。”

“哎。”

花满楼叹了一口气,擡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听到对方叹气之后,池屿闲顿时泄了气,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可是会有人担心的。”

花满楼:“我会担心,陆小凤也是。”

“抱歉。”

这话分明林平之之前也说过,他当时还义正严词地说自己能够应付得来,但轮到花满楼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没由来的心虚。

“想必是福威镖局对你很好,这才会让你敢那生命付之。”

花满楼浅浅一笑,心里却莫名有些不舒服,像是看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动物义无反顾地奔向其他人似的。

“我有把握。”

池屿闲擡手抓了一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其实也知道这么做会让其他人觉得太离谱。

他抿唇,脸上显露出来几分的固执。

反正大不了死嘛。

池屿闲是无所谓,可他却没有顾忌到朋友的感受,因此在花满楼说出会担心自己时觉得胆怯。

“吃饭。”

花满楼低垂下眼眸,察觉到对方不想再谈及这件事情,于是便不动声色地转移开了话题。

“嗯。”

池屿闲垂眸,开始安安静静地吃饭。

时隔小半年,对方依旧记得他喜欢吃什么,这又怎能让他放弃呢?

如此温柔,如此让人想要去触摸。

他身上的气势猛地降了下去,整个人的情绪都低沉了下来。

花满楼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和这种情绪不稳定的人相处需要强大的内心,不然便会被对方卷入郁沉之中。

好在花满楼的内心很是强大,和这种人相处足以稳住自己的情绪。

这也是池屿闲习惯独处的原因,像是鼠类一般,只敢幻想,不敢实施。

吃过饭后,池屿闲思索着要不要离开,下一瞬花满楼就开了口。

“百花楼今年种了新的花,要看看吗?”

池屿闲擡眸,眼中猛地撞入对方含笑的双眸,恰似春风拂面。

他的心再次狂跳了起来,仿佛是在宣告着这场声势细微的动心。

可惜花满楼看不见。

好在花满楼看不见。

池屿闲迅速地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到平日里的冷静:“我和他们说一声。”

“嗯。”

花满楼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开口。

百花楼一如离开那天,一切都没有变化,但又好像哪儿哪儿都变了。

池屿闲走进了阔别多日的小楼,站在院子里垂眸看着院子里盛开的花。

“好漂亮。”

他说出了那天说过的话,时间仿佛倒转回了初始的那一天。

繁花为背景,两人并肩而站,微风轻抚着脸颊,带来了杂糅的花香。

但池屿闲只能嗅到来自花满楼身上的味道,柔和的,像是烛光一般温暖的香气。

“是熏香吗?”

他突然开口询问。

“嗯?”

池屿闲:“你身上的味道。”

听罢,花满楼垂首嗅了一下衣袖,随后笑着说道:“可能是沾上了花香。”

“嗯。”

池屿闲移开了视线,他的视线落在了腰间悬挂的刀上,在心里暗自念着:“赶月。”

他何时能追赶上自己的月亮呢?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很好。”

花满楼擡手感受着阳光,洁白如玉的手被阳光一照,白得在发光。

“还好。”

池屿闲扯了扯嘴,将伞面下压遮挡住了来自天上的阳光,直到将他整张脸都遮盖住。

两个人之间再次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事情,但都憋在心里不说。

池屿闲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花满楼却纯粹是因为在确定。

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你还会走吗?”

“不知道。”

池屿闲迟疑了,合上伞之后擡眸看着眼前的人。

“你不想我走吗?”

他大着胆子问道。

“嗯。”

池屿闲一愣,在花满楼尝试着给出他回应的时候,他竟然害怕了。

于是,黑衣青年步步后退,转身就跑。

花满楼擡起手:“为什么要躲?”

花楼主:戳一下。

小池:猛地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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