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冀州和雍州表面上风平浪静,纹丝未动,实际上早已暗通款曲,暗中集结调动粮草军马。
连着几日萧晏都未得空再到昭和宫,她近日属实太忙了,青州,梁州两地接连纳入治下,许多政令都不同,要推行,官员选拔任命,当地原属官的考核去留等,以及州内布防,军队整编,方方面面,涉及之事繁杂,本可以慢慢商讨,如今需得尽快解决,太多事要议,连着三日她与朝臣同吃,留朝臣在宫中过夜,议事每每到子时方休。
她急于解决这些事情,一来是怕她亲征后萧奕难以招架这诸多事宜,二来,内政平稳,她出征在外才能无后顾之忧。虽说收复之前就已拟定应对之策,但是到落实之时,哪有一帆风顺,总会横生枝节。
加之冀雍眼线来了消息,眼下明谭才刚掌权,一边忙着肃清政敌,一边又刚与顾夕颜成亲,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余力。但他手段很辣,不满他的王室,几被屠戮殆尽。剩下几个,如今也不敢有大动作。
雍王的野心便更是昭然若揭了,顾长禹自回了雍州,屡受打压,雍王颇有中用顾长卫的意思,如今顾夕颜又与明谭成亲,两州暗地来往密切。雍王老谋深算,除了表面上与明谭的勾连,暗地更是野心勃勃。
昭和宫内,江禄海总攮着个脑袋,心不在焉,他很少如此。
“江禄海,是有何事?”顾夕昭接过他去内务府取来的东西,问他。
江禄海吞吞吐吐。
“你是否有事瞒着我?”顾夕昭见他遮遮掩掩,放下手中活计,放在桌上,正色问他。
江禄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该死。请娘娘责罚。”
“究竟是何事?”他如此慌张,顾夕昭也不由心中一紧。
江禄海瞥了一眼绿竹和琉璃。
顾夕昭会意,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无声福了一礼退了出去。
江禄海动了动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定无人偷听才跪着朝前挪了些道:“娘娘,奴才前几日写了密信交由赵总管转呈陛下,将绿竹之事同陛下说了仔细......”
顾夕昭紧着的心,松了几分,淡淡道:“陛下知道也是应当的,我只是还未查清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更不知牵扯雍州多少,若是查清与雍州有关,我自会向陛下请罪。你忠君爱国,何过之有?”
江禄海更觉愧疚,俯身一拜轻声道:“娘娘,奴才瞒了您,其实那日,明玉给了绿竹一包东西,极有可能是毒药,奴才听他们说是想借娘娘的手刺杀陛下。”
顾夕昭顿觉脑海一阵轰鸣,讶异看着他,声音颤抖问:“如此重要的事,你为何瞒着我?我那夜还喂了陛下醒酒汤,之后还给陛下送过吃食,若是陛下有三长两短......”
顾夕昭不敢再想,她后怕不已。
“娘娘放心,那日的醒酒汤,奴才亲自盯着的。而且那日他们说了是要日后再用。当不会如此快就下手。”江禄海见她神色慌张失措,忙安抚她。
她压下怒火,尽可能低声:“那你也该告诉我!如此凶险的事,光是想着都觉得心惊!”
她看着江禄海闪躲的眼神,蹙眉问道:“你不信我?”
“奴才怎会不信您,娘娘在这宫中的实力自是不如陛下,只怕难以面面俱到,而陛下她自有能力去查,不光是咱们宫中,别的宫,包括陛下身边之人,还有没有旁的刺客细作。”
“奴才不敢告诉您实情,是觉得此事由陛下处置更为稳妥,您只需要防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