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将外袍也脱了吧，松快些。”顾夕昭柔声问她。
“好。”她竟自顾自笨手笨脚的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衮服厚重，袖子又极宽大，她自己不好脱下。
顾夕昭轻笑一声上前帮她，琉璃也忙上前，俩人一同帮她将外袍脱下。
她顿感身上轻松许多:“你们都退下吧。”她拉着顾夕昭的手，慢慢带她到椅子前，让她坐下。又到她跟前，打量她上下。
“你……是不是有些不适？”萧晏舔了下嘴唇，有些局促。
“已，已无碍了。”顾夕昭被她问的有些难为情。
“是朕不好，日后定会克制些。”
“不怨陛下。陛下是否要歇一会儿？两夜不曾安睡了。”顾夕昭不想聊这个，太难为情。
早朝时一直想着她，方才又紧张她，这会儿心绪安定下来，困意也跟着袭来。
“你也近一夜未眠，同朕一起歇会儿吧。”萧晏起身将手伸给她。
萧晏牵着她一起入她寝殿安稳躺下，仿佛世间的喧嚣都与她们无关。二人转头看着彼此，四目相对，爱意涓涓流淌。
萧晏忽然想起什么，擡头朝枕下摸去，却没摸见想要的东西，问道：“那本册子哪儿去了？”
“收起来了，放在这里，没得让人笑话。”顾夕昭有些露怯，像是偷腥被抓的小猫。
“笑话也早该笑话完了，如今再收，为时已晚吧。”萧晏低低挑了个眉，打趣她。
顾夕昭抿唇一笑，反过来揶揄她：“那陛下找那册子又是要做什么？”
“朕只是觉得从前研读的终究马虎了些。”萧晏装的一副十分可惜懊悔的样子。
顾夕昭拆她的台：“可您不是说，研读过许多次了？只怕都可画出来了吧。”
“研读过，毕竟未实践过。纸上得来终觉浅……”萧晏佯叹一声。
顾夕昭讶异，问道：“陛下从未幸过旁人？”
萧晏好笑：“我只你一个妃子，还能幸谁？”
顾夕昭犹疑：“皇家子弟，成年后会有司寝亲自教导这些……莫说皇家，雍州王室也是如此。”
“嗯，是有。”萧晏看着她勾唇浅笑道：“但朕未曾有过。”
“为何？”
“朕早已心有所属，如何能接纳旁人。”
顾夕昭心中一紧，低声问道：“是，红袖吗？”
萧晏不答反问：“所以你从前一直在吃红袖的醋？”
“真的是她……”顾夕昭总是迟钝又别扭，她神情落寞，声音沮丧。
“不是。我与红袖从无逾矩。”萧晏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她顿了顿，温声道：“若有一日，你见了她，定也会喜欢她的，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顾夕昭挤出一点微笑，心却如同跌入冰窖一般，寒冷自心底弥漫至她周身，直至给她的双眸也凝上了霜。
“睡吧。”萧晏牵着她的手，很快呼吸便轻缓平稳起来。
顾夕昭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才睡下。
午膳时分，赵谦在门外踌躇不决，不知该不该唤她们。江禄海朝他躬身一礼道：“公公，里面没有动静，陛下与娘娘怕是歇下了。”
“那咱们就这么候着？陛下早膳都未及用。伤了身子如何是好？”赵谦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