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两步,竟如此艰涩。
“既如此,那梳洗更衣,我们回昭和宫吧。”昨日太后才说过日后他们同寝可不必去请安,今日就……实在不像话。顾夕昭无奈叹息。
琉璃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十分欢喜的替她梳洗。
“你总笑什么?”顾夕昭不解。
“奴婢替娘娘高兴啊,陛下待娘娘真的好,不仅替娘娘告了假,方才走的时候,才特意叮嘱奴婢不必唤您。”琉璃弯着眉眼笑道。
“不适的话,别忍着,告诉朕。”这是昨夜第一回时,萧晏对她说的话,随后她便真的一阵艰涩,异物感充斥而来,有种撕裂的痛楚,她双唇紧闭极力忍耐着,双手紧紧攥着床褥,短暂不适后,便是渐入佳境,一种温热感慢慢升腾上来,渐渐淹没她,令她头皮发麻……
雪峰轻颤,迷眸盈润,渐没尘烟。
顾夕昭忆起昨夜她百般温柔取悦自己的样子,不禁又涨!红了脸。
只是温柔归温柔,第一次便如此索取无度,总归还是折腾过了头,脚踩棉花,头晕虚浮不说,行走也变得不畅。
“江禄海。”
“奴才在。”江禄海应声入内。
“你,你去替我传个撵来……”她有些羞于启齿,可是身子告诉她,她行走不便。
“奴才这就去。”江禄海麻利的去办。
撵车到了,琉璃扶着她上撵,顾夕昭才刚擡脚,就不禁觉得好笑,自己如今这般,像极了书中那些妃子承了宠后趾高气昂的做派。她顿了顿,还是上了撵。比起这个,以怪异的走路姿势走过长长的宫道,她更觉得羞耻。索性后宫也无其他妃子,没有那些争风吃醋的戏码。
萧晏下了朝,一刻不耽搁的快步往自己宫里去,她径直入内,寝宫内只有几个宫人在忙碌。
“昭妃呢?”她随意问向一宫人。
那宫人忙跪地道:“回陛下,昭妃娘娘回昭和宫去了。”
“几时走的?”
“陛下去上朝后不久,昭妃娘娘便也起身乘撵回宫了。”那宫人将重音落在乘撵二字上,刻意提了一嘴。语气中颇有点顾夕昭恃宠而骄的意思。
赵谦冷冷睨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顿时敛起。他擡眼看了看萧晏,果然已明显不悦。
萧晏自然也能听出她话中的意味,冷声道:“你一个奴婢,竟也敢置喙她?这宫里的规矩,怕不是摆设?”
“奴婢该死,奴婢不敢置喙主子。”那宫人频频叩首。
“你不必在这宫里伺候了,罚去浣衣局。”萧晏冷冷丢下一句,转身离去。只留下那宫人在身后求饶的哭声。
她乘撵走的,怕是身子不适的紧。萧晏越想越急,步子也越来越快,内心的愧疚也更甚。
在院中守着的江禄海耳朵动了动,便转身快步入内:“娘娘,陛下来了。”
顾夕昭起初有些迟疑,她这个时候怎么会来,即便来了也该是赵谦通传,还未听到声音,江禄海怎么知道她来了。可他的样子不像是胡诌,他也不敢。
歇了半日,加之沐浴洗漱一番,又用了药,不适已缓解许多。只是隐隐有些酸胀感。她半信半疑的缓缓站起身,才刚一起身,便听见门外赵谦高呼:“陛下驾到。”
萧晏几乎三步并作两步,衮服都还未换下,十二道冕旒在她眼前来回晃悠。
顾夕昭出门去迎她,刚要向她行礼,她便快一步上去扶住她:“免了。”
顾夕昭见她额前亮晶晶的,似有微汗,又看了看她身上,还穿着那么厚重宽大的衮服,便知她定是一路着急过来热到了。
她招招手示意她低些头,萧晏便乖乖的躬身低头。顾夕昭将她的冕冠取下,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赵谦在一旁看着,笑意盈盈。陛下对娘娘当真是十分宠爱,让她低头便低头,帝王穿着衮冕时,除了祭拜先祖上苍,何曾低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