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一直在缩减军费预算,你给的那些海陆空装备资料,短期内应该不会投产。”華老换了个话题,眉宇间多了些忧虑。
“意料之中的事!”张和平淡淡笑道:“只要资料不外泄,晚两年再投产也无所谓。”
“反倒是军队不许经商这件事,以后肯定会全面禁止,您老要提前想好对策。”
张和平之所以多嘴提醒一句,是因为和平集团之前为了让套壳公司赴日二次上市,把婷美保健厂拆分成了几个细分小厂,还让出了两个百分点,使華老负责的秘密部门控股51%,成了最大股东。
除此之外,和平存储公司旗下的和平光卡厂、和平精工公司旗下的精密仪器厂的控股权也到了華老那边。
这两个厂涉及的半导体技术有些多,是镁国佬重点关注的目标。
张和平当初点名让出这两个工厂的2%股份时,有考虑过现在这种被外人觊觎的情况。
只不过,张和平当初存的心思是,若这两个厂的技术外泄,和平集团对其他合资公司、工厂的控股权将更加稳固。
比如,南方电力公司、电信有限公司、和平航天有限公司、和平电池厂等。
華老犹豫道:“要不然,将我们之前签的两个点股权转让协议作废,由和平集团掌控那2%的股份,从而达到控股的目的。”
“没必要落人口实!”张和平起身提起水壶,先给郑老太和華老的杯子加了点热水,最后才给自己倒了杯水。
華老端起水杯想了想,“那就只能撤走警卫部队,由你的保护伞公司派人负责安保。”
“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涉及军队经商问题了。”
张和平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到身前茶几上,慢条斯理的说道:“根本问题不解决,后面还会有其他麻烦找上门。”
根本问题是什么?
一是和平集团转卖那些合资工厂代生产的商品,赚得太多了!
二是某些人认为和平集团尾大不掉、难以掌控!
郑老太见華老不说话了,便跟张和平聊起了希望工程这些年的发展情况。
陆续回家的张招娣、张盼娣,在见到郑老太、華老时,虽然有些惊讶,却不似常胜那般呆愣原地。
二姐夫张勇虽然有些意外,却因没有升职想法,还能平常心对待这两个特殊客人。
张和平的儿女、外甥、表侄在深城的时候,经常见到華老,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只是礼貌招呼了一下。
张、马两边老家的亲戚还在谐和医院,说是要在那边守夜,吃住都在医院。
他们要是看到张和平与華老的关系,恐怕以后更不敢跟张和平说话了。
不过,等他们回老家后,会不会拿张和平这层关系向其他乡人炫耀,难说!
饭后,张和平陪着華老出去,绕着后海转了一圈,单独聊了一下那些合资工厂的事。
最后又约定了明早去开会的时间,華老就带着郑老太、王主任上了车,准备去找其他人再商议一下。
和平系的合资公司、工厂牵涉的利益越来越大,哪怕華老将绝大部分利润都上交了,还是逃不过外人的觊觎。
张和平不担心自家的利益受损,除非内地开倒车,粗暴的霸占和平集团投资占有的股份。
真到了那种时候,不说和平集团旗下的媒体会怎么反击,张家一直被顾忌的移民问题,肯定会被张和平提上日程。
至于内地会不会为了那点小利开倒车,张和平在第二天的经济会议上,得到了会议主持人的确切答复,坚持改开不动摇!
这场会议讲了许多,从国际孤立风险,讲到国内的通货膨胀;从国营企业的产能过剩,讲到私营企业的偷税漏税;最后还有三角债、行贿受贿等问题。
张和平全程都在听,主持人没给他发言的机会,因为会上还讨论了资、社这个老问题,张和平的身份不适合当显眼包。
倒是会后用餐的时候,不少相熟的经济学专家、教授找到张和平,询问和平集团旗下子公司赴日二次上市的问题。
张和平为了让日股再膨胀一些,没有如实告知陈淑婷不想二次上市的打算,只是模棱两可的回复了一下。
因为庆祝晚会在昨晚就演出了,大会堂这边只准备了两餐。
晚饭结束后,与会众人就三三两两散了。
一整天没看到身影的華老,这会却在大会堂外面等着张和平。
“您老吃饭没有?”张和平走近,笑呵呵招呼了一声。
“吃了!”華老说着,右手朝海子方向一引,“我们边走边说。”
一老一少离开大广场,过了长安街,走到宫墙这边后,才发出声响。
“经过商议,我们部门统管的那些合资公司、工厂保持原样,警卫部队就地划入对应合资公司、工厂的安保队伍,取消军籍……”
张和平等華老缓缓说完后,才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可以名正言顺的为那些警卫涨工资、安排福利房了。”
華老嗯了一声,与张和平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才再次开口,“目前,虽然没有收走我们部门对合资公司、工厂的管理权,但后面肯定会让我们一个一个的交出去,你得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张和平笑道:“我难得清闲两天,可不想管那些烦心事。”
“话说,明天真的不在大广场庆祝四十周年吗?”
華老抬起右手,从额头往脑后抹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四十周年庆祝大会放在昨天晚上举办了!”
“这事整得!”张和平的语气也显得很无奈,“咱们专门回来参加庆祝大会,结果都没能参加,也没个人提醒。”
“你大姐、二姐应该知道吧!”華老将双手背在身后,继续前行,“她们没给你说吗?”
张和平想了想,说道:“回来当天,有人跟我们说了昨晚首都体育馆有庆祝晚会,我们以为是电视台办的演出,就嫌人多没去看,结果……”
两人带着遗憾走了一路,最后在银锭桥头分开。
直到華老与陈秘书、小秦司机走远,张和平才招手叫上后面远远跟着的两个保镖,径直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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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解旷跑过银锭桥,来到卖小红旗的摊位,对摊位后面的家人说道:“刚才过去那个人就是张和平,我看到他进了张家。”
阎埠贵早就把张和平的样貌、身形刻在了脑海里,刚才见到张和平与一个老头从南边走过来时,他就一眼认出了张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