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总算从祠堂里放了出来,三天好似罚去了她半条命,一出来就病倒了。
二房一阵手忙脚乱后,马氏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三房的例钱有没有送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马氏脸色好看了些,但还是阴沉:
“念蕊那个死丫头,当真是害惨我了!”
早知道,当初她就该让她尝尝,和她姐姐一样的苦头。
想归想,马氏也知道同样的伎俩不能用两次。
否则,怕是事不能成,当年算计苏念瑶的事也要跟着一起暴露了。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到还站在桌前数钱的女儿,不禁骂道:
“蠢东西!掉钱眼里了,没看你娘我饿得厉害?”
苏念秀一脸不舍地放下铜钱,走到床边蹲下,将饭食熟练地喂进母亲嘴里。
母亲不喜欢下人此后用膳,非要做女儿的亲自做。
这些年,她已经伺候习惯了。
一边心不在焉地喂着,她的目光还在不断往钱箱上飘,眼珠子转了又转。
忽然,她想起一事来,目光一亮,道:
“母亲,昨日我看到丰宁公主府的人,向表嫂递了帖子,要她赴夏日宴。
我还听下人说,这次丰宁公主除了宴请世家贵女外,还请了许多青年才俊……”
马氏一听顿时心动了。
“你表嫂去赴宴,哪次没带你去?这次你也要好好跟着,最好给我找个好女婿回来!”
原来家里无儿子,前头三个女儿,她没怎么相看就随便嫁了。
后来幼儿出生,她才重视四女儿来。
幼儿虽然是个庶出的,但迟早都要过继给她当嫡子。
她得为儿子好好谋划四女儿的婚事!
苏念秀一听母亲的口气,就知道有戏,忙道:
“女为悦己者容,女儿的首饰都旧了,若是戴着去赴宴,恐要被人低看……”
马氏哪里看不出女儿的心思,也懒得骂了。
“拿着钱箱赶紧滚!”
苏念秀立刻露出笑脸,喜滋滋地捧起钱箱:
“女儿这就去铺子好好妆扮,不叫母亲失望!”
与此同时,大房盛阳院。
赵氏正在试穿赴宴的新裁的裙子。
贴身丫鬟一边整理襦裙,一边问道:
“少夫人,这次您还带着五姑娘去吗?”
苏念秀在二房排第四,在整个国公府里却排在第五,下人们皆称五姑娘。
赵氏点了点头:“除了她,还能有谁。”
宴会请帖只能带一人。
家里适龄待嫁的女娘有两个,婆母向来不喜三房的苏念瑶,她只能带苏念秀。
“不是还有那位吗?”
丫鬟没直说名字,朝苏若清院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奴婢知道您心里还有疙瘩,不如趁着这次宴会,试一试她的深浅?”
赵氏穿衣的动作顿时滞了一下。
那天见祖母之事虽是闹了个乌龙,夫君回来后也与她解释清楚,与那表妹商量事关科举舞弊案云云。
可她心里早早埋了怀疑的种子,又怎会轻易打消疑虑。
一同赴宴试探一二,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
她想到这里,连忙命人去探探苏照棠的口风。
谁知丫鬟刚出去没多久,就又折返回来。
“少夫人,奴婢看到丰宁公主府的人带着请帖,往那位的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