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正脸上带着一丝不服输：“我们苏家村能打跑，马匪第一次就能打跑第二次。”
苏小小小手一摊，持续输出：“可二爷爷，今天咱们赢得投机取巧，上了一次当，还能再上第二次，马匪也是人，不是蠢蛋。”
苏里正胡子都气歪了，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胡子，不松手，他怕忍不住对苏小小的大言不惭，进行吹胡子瞪眼。
但是内心，他清楚，苏小小说的是真的。
“别叫我二爷爷！”
一句话一个二爷爷，听的他心烦意乱，原本打跑了马匪的愉快心情都没有了。
苏小小看着对方：“小老头儿？”
苏里正瞪她，苏小小无辜的看着他：“难不成，叫老登啊？”
苏里正气的把自己胡子揪下一缕来：“没大没小！”
苏小小颇为无赖的摊开手：“那行吧，老头儿。”
苏甘霖：！！！好讨厌的小鬼！！
“小鬼！你不尊老！”
“老头！你不爱幼！”
气的苏里正磨牙，甩了甩袖子冷哼：“哼！”
苏小小并没有哄老头儿的爱好，她看着远处正在把地上铁钉跟竹刺拔出来的村民，语气里带着淡漠：“老头儿，而且咱们让马匪伤的伤，残的残，你说对方会不会恨我们，千刀万剐都不解恨的那种？”
“老头儿，今日他们没有防备，因为自大遭此一劫，以后呢？你想清楚了吗？”
原本苏里正挺着的背，慢慢的落了下去，看起来佝偻的不少，没了意气风发，满满的都是愁苦。
他很清楚，苏小小说的都对，甚至比她说的更严重。
能上山当土匪的都是刀口中添血，没有人性的玩意儿，嫉恶如仇都是说轻了。
原本沾沾自喜的心。
让苏小小的一番话，彻底揭开了里面的恐怖。
苍老的身子微颤，甚至有些站不住的感觉，只感觉头晕目眩。
“我……”一开口，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马匪如同一把悬在他脖子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砍下。
他心乱的厉害。
再无庆幸之色。
苏小小瞧着差不多了，不再往他伤口里撒盐。
“二爷爷，大旱三年的传闻，您应该有所耳闻吧。”
苏小小的话，原本让苏里正原本驼下的背部更加驼了。
心中再无一丝庆幸。
逃荒的人经过官道，偶尔会来村子里换些水喝，苏里正也会趁机打探一些消息。
有些东西，能压下来，但不代表暗地里不传。
国师有言，三年大旱。
帝王怒，国师丧。
这些隐秘的消息，他打听到过，但是心中有些侥幸。
万一是假的呢？
但是看着苏小小那双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双眸，他心里一颤。
张有些干裂的唇角，因为苍老唇瓣上都是纹路，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后怕：“大旱三年，是真的？”
苏小小直视他的目光，轻轻点头：“是真的。”
轰……
苏里正只感觉头晕目眩，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好几步，拐杖没有拿稳的摔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