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里，蔡元其手中的咖啡杯“当啷“落地。直播画面突然切到广告，但最后定格的那帧画面里，有几名队员正从四层楼高的位置坠落。
“顶......顶你个肺......“他瘫坐在真皮座椅上，冷汗浸透衬衫。
“完了，一切都完了！”行动失败暂且不提，死了那么多人，这口黑锅就是他后台再硬也背不住！
滴滴滴，手边卫星电话响起。
蔡元其黑着脸接通，是屠夫的声音：“蔡sir，我说过，别轻举妄动。这只是给你们的一个小小警告。再有下一次，我将直接杀掉一半人质~还有友情提示一下，你的时间还剩下十八分钟，嘿嘿。”
“喂！喂！喂~”蔡元其还想说些什么，但对面已经挂上电话。
此刻蔡元其心中非常明白，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砰~
这时一粒子弹突然从外面射进来，然后将车厢穿透，子弹就仅仅距离蔡元其二十公分。
枪声将蔡元其惊醒，抬起头只见黄健仁满脸扭曲，最少被三人给抱住，他的手臂更是被抬起，手中的手枪正冒着白烟。
刚才那枪正是他开的！
“黄队长，你疯了，对同僚开枪你知道是多大的罪？”
黄健仁双目充血！用几乎悲嚎的声音吼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我的兄弟们才会死！”
蔡元其被黄健仁的气势吓得往后缩了缩，“黄队长，这……这是意外，我也不想这样的。”
此时，卫斯理与保安局陆明华及一众肩膀带花警司联觉走进了指挥车。
蔡元其看到竞争对手陆明华时，眉头一跳：“陆sir，这是我负责的case你怎么来了？”
陆明华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件：“蔡主任有鉴于现场形势突变，上面的大sir命令我接手！还请你将现场指挥权移交给我。”
蔡元其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陆明华，你这是趁火打劫！”
陆明华面无表情地说道：“蔡主任，这是上级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现在情况紧急，不是争论的时候。”
卫斯理在一旁说道：“蔡主任，当下还是以解救人质为重。”
蔡元其咬了咬牙，即使再不甘心，但除非他抗命，不过就是抗命又有什么用？刚才行动失败死了不下于五名兄弟，手底下的伙计们已经完全不信任他了，于是只能将指挥权移交给了陆明华。
“咔嚓——“
陆明华将签字笔尖抵在交接文件上，笔尖在蔡元其名字下方划出刺耳声响。指挥车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救护车鸣笛，防爆玻璃倒映着蔡元其青白交加的脸。
“陆sir，不是我指挥不利，实在是这班暴徒太过残暴！不是说换了指挥就能顺利解决这个case...“蔡元其突然按住文件，指节泛白，显然说这番话是为了给自己指挥能力低下找补。
陆明华点点头，接过指挥权后连多看多回蔡元其一句都欠奉！正如他的性格，他行事也雷利果决。
第一件事便是安排人将情绪失控的黄健仁带下，妥善安排现场医务人员带走伤员与死者。
然后就是控制现场所有媒体人员，至于不配合的记者，以妨碍公务罪直接拷下，然后打开全频道的信号阻塞，大量警员荷枪实弹四面包围，让史密斯中学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岛。
做完这些，其余警司还以为性格更加强势的陆明华将采取第二波强攻，但谁知道陆明华却围了不攻.....
指挥车中。
陆明华与卫斯理一起研究现场地形图：“第一次强攻虽然失败，但也让我们知道内部情报，从飞虎队队员嘴里得知，现在史密斯中学里最少有八名持枪暴徒，且装备精良！而且现在暴徒已经通过第一次进攻后戒备心十足，再次强攻只能是下下之策.........但距离这班暴徒最后通牒只剩下十八分钟，卫教授您所谓的奇兵....？当然我不是怀疑您，只是此次事情重大已经在国际上产生影响......”
卫斯理笃定一笑：“阿华，你我相交十几年，理应知道我是个不爱说大话的人。”
陆明华看着卫斯理，微微点了点头，“卫教授，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这时间紧迫，不知你的奇兵究竟何时能出现？”
卫斯理目光深邃，“别急，很快就会有消息。”
与此同时视线让我们转到宋兆文身上。
宋兆文蹲在污水井盖前，鼻尖萦绕着刺鼻的污水味道。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距离屠夫最后通牒只剩18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