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自从竹千代殿下离开骏府,在三河那边似乎弄出了不小的阵仗,不仅把您委以信任的山田新右卫门大人给残害了,更是有着与敌人织田家私下往来的流言。”
今川义元笑而不语,他已经让友野屋对冈崎进行经济制裁,能撑到现在不向自己低头也算是竹千代的本事。
对于今川家这一庞然大物而言,冈崎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以至于今川义元在当时会有些羞恼,但转过头就会忘却。
不过,竹千代确实应该敲打敲打了。
“濑名,寡人答应你,如若上洛之战中竹千代无功,则视为有过,届时寡人将他的处置权交给你,任由你出这口恶气,如何?”
今川义元侧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濑名。他知道以濑名的性格,定会狠狠折磨竹千代以泄愤。
在今川义元眼里,元康只是一个控制西三河的工具,亦可以说是与尾张战斗的炮灰,当尾张平定战结束之后,松平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濑名闻言,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连忙双手合拢俯首行了个大礼。
“妾身感激不尽!”
这时候,今川氏真听到长廊那边的动静,丢掉蹴鞠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
“父亲大人,你们再聊些什么呢?”
“关于冈崎城主,松平元康的事情。”
听到这个名字,今川氏真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渣是如何抛弃濑名的,以至于让他到现在都没有和濑名行过夫妻之事。
“濑名,那个人渣……”
“妾身知道!”
濑名赶紧对想要欢呼雀跃的今川氏真使了个眼色,当着太守的面,她还不想把夫妻的私事搬到明面上,让自己难堪。
只是今川义元早已知晓其中内情,摆了摆手道:“你们夫妇的事情寡人也插不上手,但是上洛之后,寡人一定要见到你怀上今川家的骨血!”
“哈!”
今川氏真夫妇二人连忙应道。
“寡人累了,氏真扶寡人回寝殿。”
“遵命!”
今川父子甫一来到寝殿,今川义元便坐在上位,看着氏真关上屋门,沉声说道:
“避开了濑名,寡人要告诉你一件事。”
年轻的今川氏真眉头一皱,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身陷囹吾的足利将军殿下催促寡人上洛了……”
“纳尼?!”
“……”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坐拥三远骏三国的大大名,今川义元承受的压力要远超常人。
虽有三国同盟的关系,但上洛一事非同小可,若是背后武田家、北条家撕毁盟约趁后方空虚,鸠占鹊巢,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无所顾忌地向西行军,上洛的机会!
而在今川义元焦虑地等待时机的时候,前线的局势正在发生大逆转……
……
鸣海城。
山口教继望着城池西侧的农田中燃起的熊熊大火,勃然大怒,仰天嘶吼道:
“是谁!!!”
而站在冈崎筑山上,遥望鸣海城大火的少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