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摇了摇头随口说道:“那便多派几个人压住他,强硬的往里灌药!”
随行太监听到这话愣了愣,还是一边的王用汲帮忙解释:“生病了哪能不吃药啊?王大人也是为了杨公公好,你们听他的便是了!”
随行太监也是立刻点头,连连称是。
就在这时,院外走进来那四个锦衣卫,他们到了院子外便停了下来,遥遥望着院子中的王远。
看见这情况,王远就知道,他们定是有事寻找自己。
于是也不耽搁,向着海瑞两人拱了拱手,略带歉意的说道:“润莲兄、刚峰兄,今日实在不巧,小弟还有其余事情要处理。小弟就先行告辞……”
海瑞并没有说话,王用汲则是笑着拱手说道:“景行你既然还有事情要处理,那便赶紧去吧,莫要耽误了要事!”
听后王远又拱拱手,这才转身离开。
到了院子外,和那四个锦衣卫会合,王远并没着急询问什么原因,而是带着他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这才问道:
“四位兄弟,今日怎么寻到这里来了?莫不是有何要紧事?”
锦衣卫那头领点了点头:“大人,今日清晨我们便将郑必昌和何茂才两人送出了杭州府,如今已经过了一个驿站,我们这才回来禀报。”
王远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由的在心中说道:“吕公公啊!吕公公!杨金水我可是帮你保下,希望这个投资不要让我失望吧!”
在锦衣卫那头领说完后,王远这才疑惑的问道:“若只是这些小事,恐怕也不需要你们四位,亲自来禀告吧?应是还有其余的事情。”
四个锦衣卫对视一眼,还是那个头领问道:“请问王大人,杨公公封了的消息,需不需要给朝廷上奏?”
王远瞪大眼睛看了四人一眼,满是震惊的问道:“为何这么问?这种大事自然是需要上奏的,莫非你们认为此事能够瞒下来?”
这话一说完,那四个锦衣卫瞬间就惶恐了起来:“大人说笑了,我们岂敢有如此想法?
只是担心破坏了大人的谋划,所以这才提前询问。不过若是上奏的话,该如何上奏呢?”
王远理所应当的说道:“自然是如实上奏!好了,这些事情就别说了,你们此行究竟为何到来?”
锦衣卫那头领讪笑了一声,颇为尴尬的说道:“大人果然目光如炬,属下等人的小心思是一点也瞒不住。
不敢隐瞒大人,我们此行是来询问,该不该如实上奏海瑞的事情?
那个海瑞不请示主审官,也就是大人您。而擅自提审犯人,又把案子往织造局和宫里扯,这……”
王远听后仔细思索了起来,他知道他的上奏结果,可以直接决定海瑞的未来。
“此事必然是需要上奏的,不过海知县也是陛下亲自点的陪审官。【擅自】一词便有些言过其实,以后不提也罢。
至于海知县是不是,把案子往织造局和宫里扯。这些东西,谁也不知道。
咱们也不可,以主观判断,给人家定了调子。所以我们在奏折中,也就不做定论了。
不过还是需要,将他提审郑必昌和何茂才的口供都送上去便是。到时候究竟什么看法,上头自有决断!”
四个锦衣卫听后都是眼前一亮,若是这样处理的确更好一些,和他们也就没有太大关系了。
………
另一边海瑞和王用汲,也回到了他们呆着的驿站。
海瑞不愿意去王用汲的房间,所以二人便只得待在海瑞的房间中。
海瑞皱着眉头,静静的坐在一个椅子上。而王用汲却在屋子中来回踱着步,始终停不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用汲突然看向海瑞问道:“刚峰兄,你说杨公公这是真疯了,还是在装疯?”
海瑞叹了口气:“真疯了怎样?是装疯又怎么样?”
王用汲仔细想了想,顿时也有些沮丧的说道:“的确,不管杨公公是真疯,还是假疯。你都捅了天大的篓子了。”
海瑞冷哼一声,满意脸都是不屑:“这织造局算什么天,若不是背靠宫内,他们算什么?
更何况,就算是真把天捅那个口子,那也是我干的,与你何干?”
王用汲听到这话,立马如同炸毛的狮子一般:“什么话,你讲的都是什么话?你把天捅破了,能不干我的事吗?
现在已经没了退路,这个案子必须彻查到底。就算到时候清算,我等也是无愧于心,如此便好!”
海瑞这下有些意外了,不过听完了这话也是感到浑身一震:“哦,这可不像你昨晚说的话呀?怎的,变了性子?”
王用汲摇了摇头,神色尤其的认真:“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昨晚你要听我的话,不去审问郑必昌和何茂才。
那时你也有退路,我也有退路。
但是你这一审问不要紧,却把杨金水给逼疯了。这案子不一查到底,他们便会以诬陷织造局的罪名,反过来对付你。
到了这一步,我们也只得破釜沉舟了。不成功便成仁……”
海瑞心中先是一阵的激动,不过随即也冒出了一丝内疚之情: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呐!润莲兄,你可知道昨天晚上,我是如何看你的吗?”
王用汲摇了摇头,也是来了兴趣,立马追问:“哦,是怎的看我的?恐怕不是什么好话吧!”
看见王用汲的苦笑,海瑞也没有丝毫的婉转,直接便点头说道:“不错,昨日听了你的那些话,我也只以为你是一个世故的人。”
王用汲也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这人生在世,又哪有不世故的人呢?越是长大便越是世故啊!”
“世故也并非不好,只要心中还存着一丝良知,那便依旧是真君子!”海瑞感慨般的摇了摇头,随后面容肃穆的说道:
“润莲兄,我有一事相求!不知……”
看见海瑞欲言又止的样子,王用汲也是立马来了兴趣。
海瑞的这一面,以往不管是什么事情,他从没看见过海瑞这样的神色。
没有犹豫直接便问道:“刚峰兄有话直说便是,何事竟让你这般犹豫?”
海瑞点了点头,也没有扭捏直接便说道:“
王用汲听了,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十分不满的说道:“刚峰兄莫不是以为,我王用汲是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