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镇这次的时疫在叶泊淮的帮助下总算是得到了控制。
他在清河镇待了快有两个月了,以叶家嫡系子孙的身份,清河镇这种小地方的官对他还是非常礼遇的,叶泊淮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十分配合。
这段时间南不晚就跟在叶泊淮身边帮她打下手,叶泊淮还是印象里的那个端庄君子,注重礼节,对任何病人一视同仁,就算是自己身体不好也还是坚持每日出诊。
在送走今天最后一个病人后,叶泊淮又止不住地开始咳嗽。
南不晚上前给他顺气,担忧开口:“泊淮哥,要不你还是歇歇吧,你这两天咳得越来越多了。”
叶泊淮缓了缓,摇摇头:“我没事,现在时疫已经得到基本控制,就是还有一些身体较弱的老人孩子需要调养,我身为医者,无论怎样也不能坐视不管,咳咳咳……”
见他这样,南不晚也无法再说什么,她只是蹲在叶泊淮的身边,从他的随身箱子里翻出他常备的药,倒了杯温水给他递过去。
叶泊淮温柔笑着,接过去把药吃下,吃药的动作带起他的衣袖,上面沾染着苦苦的药香,从南不晚的鼻尖抚过。
南不晚垂眸,相处时间越长她便越能理解为什么南琬会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人,这样一个温柔正直仁心宅厚的人,很难不被人喜欢,再加上他现在身体不好,身上还带着病弱的美感,南不晚每次看着他都觉得心疼又无奈。
似是察觉到南不晚的失落,叶泊淮将大手放在她的头顶上摸了摸:“好了,你别难过了,我没事的……”
头顶上的手冰凉柔软,南不晚心止不住地跳动,她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拉下叶泊淮的手,看着他苍白瘦弱的手掌,摩挲着他虎口位置的薄茧,南不晚忍不住叹气:“泊淮哥……你能不能不要再那么好了,自私一点,为自己多考虑一点好吗?”
清河镇不是没有医者,只是那些人比起叶泊淮医术不是差了一点,明明时疫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每天坚持免费出诊,给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免费煮药,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了,前两天她还看见他咳出血来。
这样消耗自己的行为让南不晚很害怕,她很害怕眼前的这个人再这样下去会死。
但叶泊淮轻轻笑笑:“我是医,不那么做,我心里难安。”
南不晚听了心里酸涩,她将脸埋进叶泊淮的手里,感受着他冰凉的体温。
叶泊淮……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都没再说话,过了许久,吴清远略带冷硬的声音响起:“南不晚……你在干什么?”
南不晚抬起头来,身后是来喊她回家吃饭的吴清远,看着他俩的这个动作,面色铁青。
南不晚站起身放开叶泊淮的手,勉强扬起笑脸:“走吧泊淮哥,咱们回去吃饭吧。”
一路上,叶泊淮走在前面,南不晚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吴清远则走在最后面,一会儿看看南不晚一会儿看看叶泊淮,表情十分不满。
快到家时,吴清远忍不住加快几步拉住南不晚:“你最近怎么回事?一天到晚不回家跟这个人乱跑,这几天除了每晚吃饭时能看到你,其他时间你都没影了。”
南不晚看看已经走进院子的叶泊淮,回过头才好好看了看吴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