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这么个事儿,《城市探秘》杂志记者齐乐空,蹲在那发霉的档案室里,手指在积满灰的牛皮纸袋上划来划去。按说呢,他不该接这种看着像精神科病例的报道。这三个月里,第七医院收了十二个记忆紊乱的病人,这些病人都一口咬定,在城西废弃的纺织厂“看见漩涡”。
齐乐空翻着病例记录,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患者王美娟的素描本上,用炭笔反复画着一个场景:好多半透明的人影被吸进黑色的漩涡,漩涡中心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张女人的脸,左眼下方有颗朱砂痣。
这时候,负责这案子的陈警官在电话里,声音压得低低的,跟齐乐空说:“齐记者,这案子邪门得很。今早王美娟的尸体在厂区水塔被发现了……她把自己的脸皮都撕下来了。”
齐乐空来到那废弃的纺织厂,推开那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腐烂丝线的腥甜味钻进鼻子。月光从破碎的玻璃天窗透进来,在满是蛛网的织布机上投下惨白的网格。他举起相机拍墙面,取景器里突然闪过一抹红影。他赶紧把镜头移到角落的旧式更衣柜,就瞧见柜门缝隙里渗出像沥青一样的黑色液体。
就在他盯着那柜子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女声:“你不该来。”齐乐空吓得一哆嗦,猛地转身,用手电在空荡荡的厂房里扫来扫去,最后光落在那布满裂纹的试衣镜上。嘿,镜里的倒影不是他自己,而是个穿着七十年代蓝布工装的女人,左眼下的朱砂痣还渗着血珠呢。
齐乐空在冷汗里惊醒,发现公寓地板上有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褪色的劳模奖章、印着“1978年度先进工作者”的搪瓷杯。他刚伸手想去碰那奖章,掌心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针孔状血点,就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在抽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