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混乱,王癞子带着人砸开了西侧门。他们扛着“尸体”冲进仪门,把棺材往大堂上一撂。
痨病鬼被颠得吐出口白沫,围观人群顿时炸开“官府不开粮仓逼死人命”的怒吼。
“把赵大人放出来!”混在人群中的赵家管事突然高喊:“都是你们官府冤枉好人才导致赵家不开仓卖粮了!”
仿佛接到信号,十几个地痞掏出火折子。有人点燃了公文房的窗棂,浓烟顿时混着漫天飞舞的状纸盘旋上升。
有个瘦猴似的少年趁机摸向库房,怀里揣着赵家给的煤油瓶。
就在火舌即将舔上房梁时,一道白影如鹰隼掠过人群头顶。
八宝龙舌枪带着龙吟般的破空声钉入地面,枪尾震颤着划出三丈宽的真空地带。
“我看谁敢动我府上一砖一瓦!”
牧长青快步而来,白狐裘在火光中猎猎如战旗。
他身后旋风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马蹄直接将纵火者踹飞三丈远。
人群霎时静得能听见火苗噼啪声。有个地痞刚摸出匕首,就被突然扑来的二毛狗咬住手腕,咬碎骨头,四眼铁包金的猛犬喉间滚动着低吼,涎水滴在那人惨白的脸上。
“父老乡亲们。”
长青突然变脸般露出痛心神色,他弯腰扶起被挤倒的老妪:“我知道大家饿。”
他一挥手,立马有不少人搬运来了一袋袋的粮食:“这是杨氏武馆的存粮,先分给带孩子的家庭。”
正要哄抢的人群突然被马蹄声惊散。
只见周武带着百名县兵列阵而来,枪尖齐刷刷指向闹事者。
更可怕的是队伍里推着几架弩车,长枪一般粗壮的箭矛在晨光中泛着幽蓝。
“现在。”长青的声音突然结冰:“真饿的留下领粮,若是拿人钱被指使来闹事的...”
他踢开棺材板,露出里面被惊吓的尸体:“就跟这位兄弟作伴吧。”
说话间,牧长青一刀刺入了那棺材中装死之人的手背上。
“啊!!”
“我的手,我的手——”
那撞死的人惨叫,人一下子痛苦坐了起来,哀嚎连连,一些人还以为诈尸了吓得后退不止。
长青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目光又看向了王癞子。
“你不是说你兄弟饿死了吗?看来没死透,要不你去陪陪他?说,谁安排你们来闹事的?否则和他一般!”
说话间长青一刀劈出,那装死,捂着手惨叫的人瞬间头颅飞起,装死变成真死了。
人头瞪大眼睛滚地,吓得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王癞子吓得浑身哆嗦,刚想溜,后颈突然一凉——韩元的枪尖已抵住他咽喉。这痞子扑通跪倒:“大人饶命!都是赵家...”
话未说完,嗖一道箭矢从人群中不知道谁的袖中射出,王癞子脑门中箭当场气绝身亡。
“灭口?”长青看向混乱人群,突然跃上石狮高呼:“我牧长青以项上人头担保,后天午时之前,必让粮价回落,让粮铺有粮,若做不到...我牧长青自刎谢罪!”
“可谁若胆敢继续闹事,休怪我刀下无情!”
闹事的百姓们走后,县尉府内牧长青听着周武的汇报,脸色越发阴沉。
“赵家果然狗急跳墙了。“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聚集在粮铺前的百姓:“断粮、威胁苦主...煽动民乱。”
韩元匆匆走入:“大人,城南已经有人开始抢粮了,几家小粮铺被砸,掌柜的被打伤。”
王猛也跟了进来:“城北也是,百姓们都在骂...骂县尉府无能。”
牧长青沉默片刻,忽然问道:“赵家的粮仓位置都摸清了吗?”
“摸清了。”周武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赵家在城内外共有三十八处粮仓,存粮不下十万担。”
牧长青仔细查看草图,眼中闪过一丝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