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明阴沉着脸坐下,手指敲击着桌面:“既然他不识抬举,就别怪我赵家无情了。
传令下去,即刻停止向县尉府和县城所有粮站供应粮食!”
“这...”六族老有些犹豫:“会不会闹得太大?官府若追究起来...”
赵贤明冷笑:“怕什么?我赵家掌控赤岭县城五成粮源,州府调拨的粮食早已运走,经历暴力征粮后如今城中存粮大半在我赵家手中。
断粮三日,百姓必乱,到时候看他牧长青如何收场!”
命令很快传遍赵家各处粮仓。当天下午,县城各大粮铺陆续挂出“售罄”的木牌。
“——————”
城南李记粮铺前,十几个提着空布袋的百姓面面相觑。
“怎么又没粮了?这都第二天了。”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愁眉苦脸道。
粮铺伙计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东家说了,今年收成不好,粮食紧缺,要买粮的等明年开春吧。”
“可这天寒地冻的,没粮怎么活啊。”一个妇人急得直跺脚。
伙计耸耸肩:“关我什么事?有本事找县太爷要去。”
同样的一幕在县城各处上演。粮价一日三涨,原本二十文钱一升的糙米,转眼涨到了五十文,仍有价无市。
县衙门前很快聚集了数十名请愿的百姓,要求官府开仓放粮。
牧长明站在台阶上,面带难色:“诸位乡亲,州府调粮已尽,本官也无可奈何啊。”
“那我们怎么办?等着饿死吗?”人群中有人高喊。
牧长明叹息一声:“此事...你们或许该问问县尉大人。”
他直接把锅甩给了牧长青。
与此同时,城西破旧的茅草屋内,张老汉正在女儿的灵位前上香。
简陋的木牌上刻着“爱女张小翠之灵位”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闺女,爹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老人浑浊的泪水滴落在香炉里,发出轻微的嗤响。
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木门被踹开的巨响。
三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赵家的护院头目赵彪。
“老东西,活腻歪了是吧?”赵彪一脚踢翻灵位,木牌踩断成两截。
张老汉扑上去想抢,被赵彪一巴掌扇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
“赵冬少爷的事,你最好识相点,明天去县衙撤案。”
赵彪踩住老人的手,狠狠碾了几下:“否则...你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张老汉疼得冷汗直冒,却倔强地抬起头:“你们杀了我闺女...还想让我撤案?做梦!我就是死,也要拉赵冬垫背!”
“找死!”
赵彪大怒,从腰间抽出短刀:“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这就送你去见你那短命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