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玥这次住院住了四天,出院的时候咳嗽还没完全好,但是医院床位不够,委婉地撵人了,所以只能拿了药回家慢慢治疗。
出院的时候正好是周末,她坐在老爸的自行车后座上,思绪一下子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她也是这样,被老爸从医院接回家,坐在后座上,发誓要让全家过上好生活。
这两年,她做了很多事,家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爸爸离开了镇中,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被人设计,差点儿丢了工作。
妈妈主动报名进修,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被人告发送礼,在村小待到退休。
弟弟发烧得到了及时的治疗,又机灵又聪慧。
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爸宠妈疼弟超乖,姥姥捧来姥爷爱,四个阿姨总关怀,七个伙伴围成排,另有干妈来带飞,生活逍遥又自在。
这么自在,怎么就病了呢?
“咳咳咳咳……”
想到这里,喉头痒意顿生,又捂着嘴咳起来。
胡青鸿见女儿咳得厉害,停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放下心来,将她身上的大棉袄又裹紧了些,然后直着腰蹬车,尽量把风挡的严实些。
可是挡的再严实,终究还是闪了风,咳得比在医院更厉害了。
“妈,给我请假吧,请到期末考试前,我在家自己学就行了。”
胡中玥喝完半杯水,喘了口气,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姜晓蓉也知道女儿现在这样确实不适合风里来雪里去的,现在已经十二月中旬了,预计是一月十三号考完放假,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让女儿在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孩子不能一个人在家啊,她和丈夫谁也不可能请这么久假在家照顾孩子。
“妈,我可以自己在家,相信我!”
姜晓蓉想也不想就摇头,“你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孩子,怎么一个人在家,瞎说!”
胡中玥就问了她妈一个问题,“你和我爸八岁的时候在干嘛呢?”
一句话把姜晓蓉问沉默了。
她八岁的时候在干嘛,带妹妹,做饭,送饭,到地里捡麦穗,挖野菜,进山里摘野果,捡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丈夫八岁的时候,比她更可怜,也比她更独立。
胡中玥很平静地问,“所以,你们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还是说你们觉得我不可以,所以我就不能可以?”
“午饭……”
姜晓蓉被女儿说的有些语结,是啊,他们都可以,女儿为什么不可以?到底是孩子离不开她,还是她舍不得放手?
“我自己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