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孔昭意已经认出这个女人了。
她是原本住在17层的郝玫——那个把儿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单亲妈妈。
郝玫似乎并未完全失去理智，她一直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甚至连一丁点攻击的念头都没起。
只是一直盯着孔昭意的脸，抱着包裹的手紧了紧，黑色的尖利指甲扎进布料中，里面的心跳变得更加急促。
那是一颗依旧在跳动的心脏。
孔昭意不知道这是谁的心脏，也不知道郝玫是怎么做到的，但她既然已经变成丧尸了，只能将她杀掉。
或许感受到了孔昭意身上的杀意，郝玫弓起了身子，一只手握成爪，正对着孔昭意。
但奇怪的是，孔昭意依旧没有在郝玫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
她好像并没有进食的欲望，也没有杀戮的本能。
难道外面那些只剩下头的杰作不是她弄的？那会是谁？
整个街区几乎都空了，没有人也没有丧尸。
只有这个抱着心脏的郝玫。
孔昭意想要弄清楚这些，于是她将刀收回刀鞘里。
拿出一个露营椅，坐在小房间的门口。
或许是感受到孔昭意态度的放松，郝玫也逐渐和缓下来，又变成了一开始那种抱着心脏呆坐着的状态。
孔昭意盯着那颗心脏看了许久，确认那的确是一颗正在跳动着的，原本应该属于人类的心脏。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决定问问这个看起来就很异常的丧尸。
“你还记得我么？我们之前在楼梯间见过。”
听见声响的郝玫缓慢地抬起头，盯着孔昭意反应了一会，点了点头。
孔昭意挑了挑眉，这丧尸果然变异了，她甚至能听得懂她说话。
这是吃了多少丧尸晶核啊？
考虑到这么短的时间内，郝玫就算是异常进化，也不可能完全达到成年人的智商水平，孔昭意只能用最简洁、直白的话提问。
“你儿子呢？”
听见儿子的郝玫愣了两秒，然后胸口剧烈起伏，好像是在模拟人类呼吸急促的样子。
郝玫比划了半天，孔昭意才看明白，“她”的儿子早就变成了丧尸。
然后她又指了指郝玫怀中的那个心脏问道：“这是谁的心脏，是你儿子的么？”
这次，郝玫快速地摇了摇头。
反而松开了一直紧紧捂在胸前的手，露出空了一个大洞的胸口，和透过胸口空洞连接着心脏的血管。
那颗心脏居然是郝玫自己的！
孔昭意着实有些震惊。
郝玫是一只丧尸，但丧尸怎么会拥有跳动如人类的心脏呢？并且这颗心脏为什么会在体外依旧跳动？
拥有人类心脏的丧尸，究竟还是不是丧尸？
孔昭意的太阳穴再次刺痛起来，并不是因为和长生的意识沟通，而是因为原本就没有解决的问题之外，再次出现了更加费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