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石会所关闭后,宁海商界的社交活动并未停歇,反倒因其他高端酒店和会所的兴起更为活跃。
新开业的会员制酒店“云锦轩”迅速在宁海商界有了名气。
这家酒店由港商郑永康投资建设,郑氏在港岛和内地经营着多家私密性强的高端会所,很清楚如何满足商界精英的需求。
开业仅半年,云锦轩就凭借低调奢华的风格和极高的私密性,成了宁海政商圈的新热门。
酒店位于宁海市中心一栋外观普通的玻璃幕墙大楼顶层,入口隐蔽,需乘专属电梯、刷会员卡才能进入。
这天,在云锦轩一间名为“墨兰阁”的包间里,盛华地产老总李东和金瑞地产老总吴彪相对而坐。
包间布置雅致,所用物品名贵,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包间有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橱窗,透过玻璃能看到外间,一个穿红色长裙的长发女孩正优雅地弹奏钢琴。
吴彪端着红酒杯,笑着对李东说:“这地方虽说比不上香石会所,但港商老板也花了不少心思。”他指了指玻璃橱窗里弹琴的红裙女孩,挤了挤眼,“李总,你要是看上了,这女孩能带走。”
李东连忙摆手:“算了,这女孩跟我女儿差不多大,我可下不去手。”
吴彪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揶揄道:“盛华地产的李总对音乐有品位,圈子里谁不知道?”
以前你包了个音乐学院的大学生,圈子里谁不知道?现在说自己下不去手?
李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慨道:“吴老弟,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不瞒你说,我女儿上个月结婚了。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看着自己养大的女儿嫁给别的男人,心里那滋味,没法说。有些事,一下子就看开了。”
吴彪一愣:“你女儿结婚,都没给我发请帖?李总,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李东摆摆手,苦笑道:“谁都没请,就家里人吃了顿饭,一共七个人,一桌都没坐满。”
吴彪更奇怪了:“怎么回事?”
李东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不瞒你老弟,男方家里有点状况。他父亲以前在杭城当官,级别不低,副厅级。可就在结婚前不久出事了,开会时被纪委直接带走,到现在还没消息。”
吴彪皱眉:“李总,那你还让女儿嫁过去?”
李东叹气:“那家男孩子人不错,跟我闺女谈了好几年,感情深。我也不忍心拆散他们……再说,儿女的事,父母能管多少?”
吴彪点点头,端起酒杯:“难怪最近宁海这么多大事,都没见你们盛华有什么动作。”
李东苦笑:“是啊,最近一直在杭城。回来这两天,听说了不少事,都不敢相信。东南区两个那么大的项目,说黄就黄了,谁能想到?”
“是啊!”吴彪跟着摇头,感慨道,“世事难料啊!我混商场这么多年,自认为有点本事。可现在呢?突然觉得自己都不会做生意了。有些事,根本看不懂!”
“就说那东南区,当初远景集团的胡鞍山拿下地块,手段高明,我们都佩服。可谁能想到,他那块地被人盯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最后全转给了新成立的几家城投公司。那时候,大家都在看笑话。”
他顿了顿,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我当时也是其中之一,心想:算得再准有啥用?有些人想要你的东西,一把就能抢走,都是给别人做嫁衣!”
李东点头,语气低沉:“是啊,不瞒你说,当时我也有点心灰意冷。胡鞍山算是民营房企的代表,比我们做得都好,可结果呢?人家想要他的东西,说拿就拿,没什么道理可讲。再加上我女儿的事,我就想干脆休息一阵,好几个地块都没去竞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