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而走。
到了相关的时间节点后,夏洛跑去那个熟悉中带着点陌生的大酒店。
他这些年当乞丐,学会演戏后,到底是赚了点钱。
他用这些钱购置了一套西服,打扮的人模人样的。走进酒店倒是没人拦路。
酒店这种地方,他要是真的是乞丐装扮,还真不一定能进去,所以夏洛才会去置办一身漂亮的行头。
他来到了那个阔别十几年的厕所。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黑瘦,完全看不出过去的模样。
就似变了个人。
他摸了摸脸,眼中的泪水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特么的,入戏太深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飙泪。老子现在只是稍微有点感慨而已,有必要流泪吗?码的,该不会演戏哭多了,把泪腺给哭坏了吧、
想到这。
夏洛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回首穿越以来的十几年,只能用悲剧二字来总结了。
‘我怎么活成了这个鬼样子了啊?’
想到老妈这一辈子过劳死。
自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夏洛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活得太特么失败了。
他搓了搓手,拜天拜地拜祖宗,‘希望老天爷、地母,各位亲爱的祖宗,能保佑我这次顺利点,能让我真的再穿越一次。’
他按照过去的流程,再次开始喝酒、醉酒、洗练。
然后看了下时间,在最后的时间节点,推开厕所的门户。
咔!
一束光照了进来。
夏洛大喜。
然而很快,他脸上的喜色消弭。
却原来,他根本没有穿越,所谓的光,是一个小屁孩打开了手机灯,正朝他这儿照呢。
他脸黑,接受不能,身子都开始哆嗦起来。
小孩子被他恶狠狠的眼神给吓坏了,嗷嗷哭了起来。
孩子父母过来了,见到这一幕,本来想呵斥夏洛的,但见夏洛打摆子,眼神狠辣又沮丧,看起来跟一神经病似的,也不大敢招惹夏洛,嘴里嘟囔了两句,就抱着孩子赶紧走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我穿越不了?’
之前能穿越。
为什么这次不行?
夏洛不甘心。
反反复复尝试了好几遍。
等到有顾客举报这里有个神经病堵门。
酒店管理人员叫了几个保安过来,才把夏洛给轰出了酒店。
‘码的,老子是消费者,你们凭什么把我赶出酒店,你们这些没有公德心,同理心的资本家,老子唾弃你们,诅咒你们……’
夏洛心态崩了,找不到发泄渠道,就把这家酒店的负责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负责人身为保安头头,以前混道上的,也不惯着他。
一挥手。
有人把夏洛拖到了角落里就是一顿揍。
等瞧他老实了,还朝他身上呸了口唾沫,‘什么玩意,连申哥都敢骂。我呸。赶紧滚犊子,以后不准在我们面前出现,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对方作势又要打人。
夏洛吓得本能护住了头部。
直到一阵冷嘲笑声响起,然后哒哒哒脚步声响起。
他睁开眼,见到那群人走远了,这才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浑身疼痛难忍。
一瘸一拐的走了一圈,在一个拐角处,碰到了憨子。
憨子双目放光,大叫,‘大哥。’
他傻笑着跑向了夏洛,扶住了他‘大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都没叫我。把我一个人扔在这,我害怕。’
夏洛心中酸涩,混来混去,混到最后只有一个憨子陪在自己身边。
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啊?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他想到很多年前,似乎说过这么一句话。
没想到,今天又说了出来。
但过去,跟现在说出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的他。
是心如死灰。
对于未来是完全看不到希望。
他茫然,本想干脆找个地界买瓶安眠药狂吃,然后等死算了。
但看到憨子这副模样,心想,‘老子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如果真的有来生,怕不是要投胎做猪豿。这可不行。多少做点好事,就把憨子给养好点吧。’
夏洛经历过生死阵痛。
说想死,但那都是一闪而逝的念头。
他并不会真的想死。
蝼蚁尚且贪生。
更何况他这个人。
活着是美好的。
更何况,他现在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跟憨子相依为命,相伴终老吧。
‘码的,别的男人天天搂着美女睡,天天豪宅豪车豪华套餐享用。老子只能啃馒头、喝凉水、搂着憨子睡。’
夏洛不想了。
再想下去。
他估摸着又会想死了。
但死又不是真的想死;
所以这事很纠结、很复杂。
他不想活的太复杂。
所以一些事,不能再多想了。
他跟憨子往前走。
走了不过两步路。
又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前面走来。
是马冬梅。
码的。怎么到哪都能碰到她。
这家伙是不是克我!!
夏洛赶紧低头,微微弯腰,把头埋在憨子怀里。
直到马冬梅搂着她男朋友胳膊,推着一辆婴儿车远走。
他才敢抬头,并回首看了眼,心情格外复杂,‘这家伙,孩子都生了吗?还是对双胞胎?没了我的拖累,这一世,马冬梅真幸福啊。’
原来失败,愚蠢的人只有他啊。
没了他。
马冬梅会活的很好。
他老妈也会活的更幸福的,结果这一世,上一世,两世都因为他死了。
只是死法不同而已。
‘夏洛。你真是个王八淡啊。’
想到老妈生前总是对他骂骂咧咧的。
夏洛心中苦涩。
偶尔侧目看向一旁的大厦,能看到一幅幅巨幕,上面都是丁凌、秋雅的海报。
尤其丁凌的海报格外多。
走两步路,都能看到一张。
毫无疑问。
定居西虹市的丁凌、
是西虹市人民的骄傲、荣耀。
到处张贴丁凌海报。
这是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丁凌,是我们西虹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