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姨。”
陆离离笑嘻嘻的,当即把鞋子穿上。
别说,羊皮鞋就是比牛皮的软和,一点也不顶脚。
唯一的缺点就是,皮子太软,不耐穿。
“说起来,你考上华清大学,家里都没给你置办啥东西。”
别人家的孩子,又是谢师宴,又是升学宴的。
除了能收一大笔礼金之外,更能对着亲朋好友往死里炫耀。
可陆离离这个名副其实的省状元,却只请了老师们吃一顿。
从高考完到现在,她可是一刻都没休息过。
又是给陆家村修路,又是去南广看货,还完成了见家长这样的大事。
但直到现在,她们做长辈的,也没好好为孩子庆祝一下。
罗英脸上是遗憾,罗凤更是觉得对不住女儿。
陆离离连忙打断她们的纠结。
“李校长和段哥都给我宣传成啥了?”
“我要不躲出去,不得被学生和家长挤成照片啊?”
最怕的就是万众瞩目。
有人羡慕你,就有人嫉妒你。
万一原本没关系的人,看省状元做生意不顺眼,给“凤临祥”找茬儿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想在川州好好经营下去的。
被她的贫嘴逗笑,罗英又爱又气地
捏捏她的脸蛋。
“小小年纪的,咋就这么沉稳,一点都不焦躁。”
北山省这俩省状元都与众不同。
陆离离是怕麻烦,不爱凑热闹。
黄葭更是秉持着她父母低调的作风,根本不和外人多说。
罗英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陆离离也顺势撒娇。
“那肯定是因为我随我二姨啊。”
小丫头嘴巴甜得很,哄人的本事一流。
谢烬抱着十来个购物袋,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黄炳秋领着儿子,咋看他咋不顺眼。
又没夸你,你美啥呀。
一家人在前门大街逛得开心,却不知谢公馆上门一位不速之客。
家政常阿姨拘谨地站在韩佩菊身边,凝神屏息。
来人高傲地端坐在主位,抬着头,用鼻孔看人。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往军。委。打个电话,让谢昂然赶紧回来时。
韩佩菊端起茶杯,笑盈盈地寒暄。
“孟夫人多年不出门,今天来我这别燕厅,真是难得的稀客。”
久病之人,长期不见天日,脸色灰白,衰败苍老。
韩佩菊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眼角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两人面对面坐着,完全不像同龄人。
“我也是路过,想着当年孟
谢两家的交情,进来看看你。”
当年?交情?
韩佩菊心中冷笑,这些年过去了,齐若水还在记恨谢家。
因为孟云楼和顾崇山的早恋,孟家要把顾家赶出京城。
她和谢昂然亲自登门劝和,纯粹是因为儿子介入了。
但在齐若水看来,谢家就是借着这件事,拿着权势在逼迫她。
甚至是在利用两个孩子,像京城各家昭告——孟家对谢家只能俯首称臣。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一点没变,我却是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