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臭的陆老太,被按在干硬的铁栏杆上。
她从没想到,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贱人,居然有这样大的力气!
陆离离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犹如狼眸。
幽幽精光中,对她不再有半分恐惧。
陆老太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垃圾,再不敢口出妄言。
“不过嘛,毕竟叫了你这么多年奶奶。”
“陆老二和陆二虎的命,暂时可以留着。”
别怪陆离离胡说八道。
在陆老太这种人看来,她儿子孙子倒了霉,咋可能是因为国家法律。
干了这么多年的油水营生,国家啥时候管过?
都是因为陆离离傍上军官了。
小贱人给男人吹了枕头风,才让陆家落得这个惨状。
那军官阴沉着脸,就站在她身后,显然是为小贱人报仇来的。
“而且我想了想,你说的也对。”
陆离离嫌脏,放开陆老太油污的头发。
谢烬递给她一沓纸巾,她接过来慢慢擦手。
“只可惜悔不当初,你为了钱认下陆直,如今也是报应。”
“不过你假冒陆直亲妈,住了这么多年的高门大院,也够本了。”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陆离离沉稳的声音。
陆老太蓦然瞪大眼
睛。
她不可置信地抖动嘴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当年陆直寻亲心切,可怜他掏心掏肺,却喂了你们这群虎豹豺狼。”
“你们相认的凭证我已经拿到手,陆直真正的家人,很快就能找到。”
陆离离从那盒废物里,拿出一条相对完整的金属表带。
不知被遗忘了多久,金属已经腐蚀,表面是一层厚厚的锈斑。
可不出所料,陆老太一见就面露惊恐。
虽然她硬是忍住了,但那瞬间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陆离离的眼睛。
为啥拿金属表带诈她?
因为陆离离猜测,能让陆直认可的凭证,最晚也得是六十年代的产物。
华国五十到六十年代,生产手表的国营企业,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不管是天津制表厂,还是沪城、京城的制表厂。
在她的印象里,国产品牌虽多,但最早的手表多数是金属表带。
那时候的皮革工艺不好,用作表带很容易断裂。
一块手表起码几十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消费的东西。
为了提高使用寿命,各个制表厂多采用金属材质来制作表带。
“你以为你藏得好,可我只要拆了房子,有啥是找不到的呢?”
“不怕告诉你,就算你出得了看守室,你最后的归宿也只有监狱。”
陆离离低沉的声音犹如魔音,萦绕在陆老太耳边。
“你还想仗着陆直牺牲的军属身份,继续在监狱里耀武扬威吗?”
“我会上报组织,把你欺骗共和国战士的责任,一并惩处。”
“你就等着和你的儿孙一起,慢慢老死在不见天日的监狱吧!”
低沉喑哑的声音,犹如跗骨之蛆、恶魔之语。
说完,她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这个佝偻蜷缩的恶毒老太婆,陆离离再不想跟她多说一句。
陆老太见识短浅,脑子里就没有知法守法的概念。
被陆离离这样恐吓,早就吓懵了。
儿子犯了大罪,是捞不出来了。
孙子已经成废人,就连他亲妈也不想再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