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他脉搏上的手指悄然收回,宋清阮双手交叉在身前,道:“癔症,需得喝药方能医好。”
凉州一怔,诶?小娘子这是没把出来?
宋清阮垂眼道:“有银针吗?”
凉州握紧腰间的匕首:“是要给大人放血吗?”
宋清阮颔首:“要刺破他中指指腹放血。”
凉州似懂非懂的点头,反正宋清阮不会害郁斬,便放下心来道:“没有银针,但有匕首。”
凉州终于想起要照看自家主子的安危了,伸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小娘子,从前犯病时,大人不让任何人近他的身子,是以大人这病也从未询过大夫,却没想到今日小娘子是个例外。”
凉州将手中的匕首递到她眼前:“还劳烦小娘子亲自动手了。”
宋清阮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匕首:“谁都不准近他的身?”
凉州老实巴交地点头。
宋清阮若有所思地看着郁斬,皱眉道:“谁知道我这回再碰他,他会不会叫我碰呢?”
若是郁斬被刺后骤然翻脸,夺了她手中的匕首一把抹了她的脖子可如何是好?
救人要紧,可自己的性命更要紧。
正暗自犹豫着,却瞧见郁斬缓缓转过头来,一双眼中满是茫然,很显然他还未曾就清醒过来,甚至越发厉害了。
他似是盯着她,又似是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向她内心深处那个被人隐藏起来的小人一般,艰难地张开口,嘤咛出声,似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唤她一声:
“阮阮。”
轰的一声,宋清阮狠狠怔在了原地。
阮阮。
这名号是她小时,她祖父和哥哥常叫的,后来她大了,总觉得这声阮阮叫得是在家涩耳,便不准宋时蔚和祖父再叫了。
怎今日,就被郁斬盯着眼,万般熟稔的叫了出来。
好似午夜梦回之间缠绵嘴边数次,倾灌了他深藏在心底的那份苦苦不得善终的情愫,在这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不小心道出自己那份不敢见人的心思。
宋清阮缓了好半晌才踉跄着声音问道:“郁斬,你方才,说的是什么?”
阮阮。
她知晓有可能重名,但她心中依旧有个不愿意放过的疑点,这个疑点,好似同腰间别着的玉佩紧密相关,她差点都忘了,郁斬当初就是因为这块玉佩才放她走的。
就算她哥哥宋时蔚同郁斬之间的关系再好,那宋时蔚也绝不可能将她的闺名告诉郁斬。
所以,郁斬这声阮阮,是从哪里得来的?
可眼前的人说完这声话后就闭口不再言语,任凭宋清阮怎么问都无济于事。
她心一横,伸手接过凉州手中的匕首,一把翻过郁斬的手,看似握得很紧的手,在她的掌控之下,变得很是柔顺听话。
叫他反过来就绝对不反过来,叫他摊开手心就绝不握起来,乖的像是换了个人。
凉州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低头憋笑。
小娘子的道行还是浅了,他家大人早在喊“阮阮”的时候就清醒了。
不然,便是宋小娘子也不能见到这么乖的郁斬,这个乖,倒不是说他乖乖照做,而是乖乖的知晓,什么是张开手掌,什么是握紧拳……
凉州实在忍不住了,伸手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根。
偏生宋清阮浑然不觉得握着郁斬的手,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有点痛,但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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