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酒是酿不了了,要等下半年收成上来才行。
前段时间咱们家买了太伯娘家甜杆后,他们家便开始翻地了。
往年他们都是自留种子,今年也就只能去买了。
这事本不难,但咱们县城的粮铺种子没有了,你来贵叔就跑到了你们县城来看看。
谁想到就出了这么一次县城就出事了。”
苏妍妍见大舅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看了赵深一眼示意他自己问。
赵深会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开口道。
“来贵叔现在在哪?我们能帮到什么忙?”
大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说到正事上,忙道。
“在你们镇上,一个姓洪的人手里。”
“他听说咱们是亲戚,才叫咱们来找你的。”
赵深一听便明白他说的人是谁了。
“洪老大?来贵叔是赌了,还是借了印子钱?”
乔来富一听这话连忙摆手。
“来贵没赌他是被人坑了。”
显然乔来富更了解事情的始末,赵深的目光转向他。
“来富叔,你具体和我说说怎么回事,我也好知道要怎么帮?”
乔来富点点头,开始说了起来。
“来贵当初的酿酒手艺是和你们县的人学的。
他来都来了,便想去师父家看看。
他师父就一个女儿,当初教他这手艺原本是奔着让他给自己做女婿养老送终去的。
可谁知道他师父的闺女和别人看对眼了,而那家孩子多,还愿意让儿子入赘,他师父自然就舍了来贵选了人家。
可这已经学出去的手艺总归是还不回去的,他师父便要求他给自家做五年白工,并交五十两银子。
为了怕他跑了,还签了一份契书。
我大伯一家砸锅卖铁,才凑了五十两银子送过去,来贵也做满了五年白工,才被放回来。
虽然花了不少银子,但总归算是学了门手艺,而且以后还可以子子孙孙传下去。
大伯一家不觉得亏,反而很感激人家,逢年过节来贵都会送节礼。
哪怕他师父知道他酿酒挣了钱给他甩脸子,他依旧一年没落下过。
可谁能想到那家人,居然能如此心狠。
来贵去的时候,正赶上那上门女婿输红了眼打老丈人和媳妇出气。
他上去拦了一下,就被那男人污蔑他和那人的媳妇通奸,还要拿他去衙门。
来贵倒不怕去衙门,但他那师父的闺女却是不肯的,说什么要是去了衙门她的名声就毁了,她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来贵没法,只能将买种的钱先给了他们。
但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拿了银子又去赌,输完了还问赌坊里的人借了印子钱。
来贵给他师父请了大夫看伤,人还没离开呢。
赌坊收账的人就押着那男人回来,原来他早就欠了赌坊不少赌债没还。
赌坊的人看到他今天又拿钱来赌,便逮了他还钱,要是不还就剁了他的手。
他从来贵那里讹的钱被抢去了还不够还债,这人便将主意打到来贵头上了,说他家来了个有钱的亲戚,让赌坊的人同他走,他能弄到钱。
可来贵哪有那么多钱了,他欠赌坊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利滚利早就好几百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