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听信了华莹的诡计。
哪怕他甘心当刘雍的一个傀儡，至少他现在还是皇帝，这些狗奴才都得继续听他的，他根本不会落得这么惨的境地。
他后悔了。
不该杀了刘雍。
只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宫女太监们暂不知华莹身份，只知道阿慈能耐，不仅处事妥善周到，竟还会医术。
在宫中无太医的情况下，还能帮暴君治疗伤势，还保住了他的性命。
就他那手脚都被打断、皮肉都脱骨的情况下，宫人们原先都以为他定然是无药可医了的，却没想到最后又活了下来。
因此大家对华莹不由更加信服钦佩，也更愿意询问她的意见。
宫女太监再想拿不离泄愤的时候，华莹也不阻止，只告诉他们从何处下手能让不离感到痛苦却不至于痛死。
不离身上被剐下一块一块的肥肉来，太监们用他的肥肉熬成灯油给他掌夜用，他的伤口又重新被血肉模糊地撕开来，他不知昏死过去多少次，最后却又在华莹的帮助下最快地清醒过来。
每当他一睁开看见华莹那张不喜不怒的脸时，就恨不能起身，恨不能动手杀了她。
他是淋漓尽致地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多希望自己昏死以后就再也别醒来，可往往事与愿违。
以至于后来他再看见华莹时，仿佛恨都没有力气再恨了，更多的变成了恐惧。
她那张脸让他惊悚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