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入眉心,时予咬破手指,指间沾血凭空画了一个血符。
血符入体,一簇火从死不瞑目的心魇体内燃烧,不过眨眼间,那火将她一整个吞噬。
时予抬手,攫取火光中纯白的精气,那是无渊的修为。
这一战,她属实不太好。
如心魇所说,她是支撑她一路走下来的源泉,杀了她,对现在虚弱的她来说,无疑是在自杀。
身子逐渐变得透明,她丢下挽澜剑,用上另一只手来加快吸取无渊修为的速度。
火光极快地把心魇烧成一堆灰烬,漂浮在空中。
时予脸色无比透明,她抬手看了看自己双手,苦涩笑了一下。
啧,玩大了。
下一秒她就两眼一闭,彻底陷入黑夜。
肉体外,灵池里的灵气已经被她吸光,饶是如此,她的肉体也在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样了?无渊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他耗了那么多修为,感情之事支撑了小半天啊!
这丫头是个什么鬼东西!
容不尘抬脚进入灵池,出手封住时予几处大穴,旋即将她冰封起来,又加上了一道血色的咒术。
“你,”
无渊只吐出一个字后就没了下文。
“你虽冻住了她的肉体,防止邪气进入,又用拘魂术锁住她的灵魂,可是不尘,这只是暂时的。”
嘴唇抿的尤其地紧,容不尘冷了眼。
“南海仓虚。”
“你疯了!”
容不尘刚说完,无渊就激动起来。
“你曾在众上神面前发过誓,此生绝不踏入南海仓虚,你难道忘了吗?
容不尘,违背和神的誓言,后果如何,不用我说了吧。
为了一个时予,你难道要以身涉险吗?你别忘了,她还没有醒过来!”
指着那半截枯荷,无渊目眦欲裂地冲容不尘大叫着。
容不尘盯着那枯荷,神色几番变化。
无渊见他这样,又急又气。
“我会想办法救时予,你不要冲动,南海仓虚,你想都别想。”
“无渊,第二次了。”
话音刚落,无渊哑了火。
他知道无论如何,容不尘是去定了这南海仓虚了。
几欲张口,他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被冰封起来的时予,无渊叹了口气。
他太明白这个“第二次”是什么意思了。
视线落到枯荷身上,他哭笑不得。
“你要搞清楚,你这是把对她的愧疚转到她身上。”
“我分得清状况,也未曾把对她的愧疚转移到时予身上。
我去,不过是不想她死,无渊,这其中种种你并不清楚。”
容不尘反驳,看着时予不再言语。
他不想时予死。
在她在他怀里闭上眼的时候,这个想法就占据了他的大脑。
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万年前,她在他怀里咽气的瞬间。
他救时予,大概是想救万年前的她,尽管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无渊看了他很久很久,这才说了句:
“我替你好生照看她,你一切多加小心。”
容不尘是头倔驴,他决定的事,无人能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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