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它的价值还需要时间来验证和累积,也许它就像一个罗盘,能一次次指引自己,亦或者如同引诱虫子的奇香,让自己一次次陷入陷阱
开盲盒么他喜欢开盲盒。
看来自己那些小道具,要尽早研制出来了,说不定哪天就用得上。
当然,【测不准怀表】能成为“魔术礼装”的组件是意外之喜,他距离第一个完整套装越来越近了,一旦凑齐后完整放入“装备栏”,将会妙用多多。
于晓丽的呼唤让翟达回过了神来:“小达,刚才那人应该是去你外公墓了吧要去看看么”
翟达想了想道:“算了吧,没必要。”
“万一是仇人呢”
“这想法挺鬼迷日眼的。”
‘这又是什么词听着也不好’
“回家吧,最后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了!要养精蓄锐。”
——————
许学军一步一步,走到公墓山顶,这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并不容易。
烈日灼灼,还未抵达,就已经汗流浃背。
来到于立华墓前,看着尚未被动过的贡品和残有余温的火盆,他沉默片刻,将自己带来的也一一摆放。
于是贡品愈发丰盛,好似足够一家数口人饱餐一顿。
最后将一颗桔子放在中央,许学军点燃香火,蹲在了墓碑前,一边烧纸,一边叨念。
“于师傅我又来了,您别嫌我烦。”
“自那天以后,我总梦到你有时还在那小房间,有时是在厂里我整晚整晚睡不着”
“您外孙明天也走了,我也就恢复平常的日子了对了,梦里您说我的天赋在您之上,不知真假,但现在小达的天赋在我之上,这点我是确定的。”
“我不确定他以后走哪条路,我现在也不过是被时代淘汰的小老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但,他和我说,他以后可能还会回来,继续经营‘乌托邦’”
“我猜,以那孩子的性格,应该不是只想搞搞‘教婄机构’而已”
似乎之前已经将心里话说了太多,念叨几句后,许学军一时竟然沉默了。
那些车轱辘话翻来覆去,想来于师傅会觉得烦。
于是摸出了那封信
这里面会是什么呢于师傅真的,给他写了一封信
就如同梦里那般
许学军颤颤巍巍的打开。
上面熟悉的字迹,在烈日下如此清晰,未曾因为时间褪色。
仅仅看到第一行,就已经老泪
“学军,见字如面近来可好”
“我其实已经没有责怪你了可你也从不来看我”
“可你自幼无父无母,不逊管教,如那山上的野猴子”
“学军人生,还是有很多美好的”
许学军死死咬着嘴唇,不想打搅这墓园的宁静,但整个人已经颤抖如筛。
居然,和梦里的一字不差!
于师傅离世前真的原谅自己了。
曾经,他视于立华如父。
但自责让那些温暖,都变成了锋利的刀,让许学军不敢回忆,不敢面对。
而现在,因为一场离奇的“托梦”,那些刀锋,终于在十几年后的烈日下融化了。
许学军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墓前,苍老的背影却嚎啕的像个青葱少年。
鼻涕眼泪俱下,额头抵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于师我没有自暴自弃”
“您厌我喝酒,从那次后我就已经戒酒了,几十年滴酒不沾!”
“您说我顽劣恐怕难以成家我之后也有娶妻生女送走了爱人,嫁出了女儿我照顾好了她们!照顾好了我的家庭。”
“您说学无止境,我也一直在学习,哪怕只能做些简单活计,也没懈怠过!”
“我真的有在很努力生活只是没有脸面再去见您!”
“学军想你了师父!”
当少年变成暮年。
许学军终于达成了和解,和少年的自己
也终于,敢喊出那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