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喧嚣背后,罪恶如影随形。重案六组刚刚从少妇出租屋遇害案的紧张侦破中抽身,还没来得及抖落一身的疲惫,新的案件警报便如凄厉的尖啸,划破了警局原本平静的空气。
那天清晨,城市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绸缎轻柔包裹,浓厚的雾气弥漫在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建筑之间。杨震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警局,刚在办公桌前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桌上的电话就像发了疯似的疯狂作响。他眉头微皱,迅速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的简短而急促的声音,瞬间让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放下电话,他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大声喊道:“六组集合!城郊建筑工地发生命案,立刻出发!”
季洁正在整理上一个案件的资料,听到喊声,她迅速将文件合上,利落地别上配枪,和其他组员们一起,脚步匆匆地奔向警车。一路上,警笛声呼啸,仿佛要将这厚重的雾气撕开一道口子。
到达现场,只见工地一片嘈杂,工人们来来往往,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尚未完工的建筑之间。但在一处偏僻的楼层,警戒线已经醒目地拉起,如同一条无形的界限,将罪恶与外界隔开。一名男子趴在地上,姿势扭曲,后脑勺处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遭受了沉重的钝器击打,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在尘土中蔓延开来,形成了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污渍。死者身旁,一把铁榔头静静地躺着,上面沾满了凝固的血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悲剧。
季洁蹲下身子,戴上手套,仔细地观察着尸体。她一边检查,一边说道:“从尸体温度和僵硬程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这把铁榔头大概率就是凶器。”
丁箭在一旁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杂乱的环境:“这工地到处都是建筑材料和杂物,找线索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啊。”李少成也点点头,两人立刻开始在附近仔细搜寻。李少成在不远处的泥地上,发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他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这脚印看起来像是工地常见的胶鞋脚印,不过这脚印这么模糊,想要找到有用的线索,难度不小啊。”
孟佳则忙着询问工地的保安和在场的工人。她走向一位年纪稍大的保安,温和地问道:“师傅,您昨晚巡逻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这边有什么异常动静啊?”保安挠了挠头,回忆道:“昨晚我巡逻的时候,大概十一点左右,听到这边有动静,但是因为这片还没完工,平时也有野猫野狗啥的,我就没太在意。唉,早知道……”
韩丽在和工人们交流过程中,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她走到杨震身边,低声说道:“组长,这死者是工地的包工头,平时为人比较苛刻,经常拖欠工人工资,和不少工人都有矛盾。我觉得这案子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杨震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说道:“同志们,韩丽说得有道理,这起案件仇杀的可能性较大。我们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重点调查那些和他有经济纠纷的工人。同时,现场这几个脚印也很关键,李少成、陶非,你们去看看能不能通过胶鞋的款式缩小嫌疑人范围。田蕊,你负责调查工地的工资发放记录,整理出和死者有工资纠纷的工人名单。王勇,你继续和工人们聊聊,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回到警局,六组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田蕊坐在电脑前,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不一会儿,一份详细的名单出现在她眼前。她站起身,对杨震说道:“杨哥,名单整理好了,和死者有工资纠纷的工人还不少呢。”
陶非和李少成拿着胶鞋脚印的照片,在工地附近的商店一家一家地走访。陶非走进一家劳保用品店,将照片递给老板:“老板,您看看,这种胶鞋您这儿有卖吗?”老板看了看照片,点点头:“有啊,这种胶鞋在我们这儿卖得还挺好的,附近好几个工地的工人都来买过。”李少成无奈地看了陶非一眼:“这线索可就复杂了,这么多人买过,怎么查啊?”
就在这时,田蕊在电话里和一名工人沟通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快步走到杨震身边:“杨哥,有个叫黄孟军的工人很可疑。他和死者有较大的工资纠纷,而且案发后一直没在工地露面。”
杨震立刻安排人员查找黄孟军的下落。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在黄孟军位于城中村的家中找到了他。黄孟军看到警察上门,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杨震严肃地问道:“黄孟军,你为什么在案发后躲起来?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黄孟军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害怕啊,我和包工头有矛盾,我怕你们怀疑我。昨晚我一直在家里睡觉,我老婆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