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顿了顿,看到顾景琰脸色微变的模样,并未逃避,直视着顾景琰说道:“江兴提起的,就是这件事。”
“你说什么?”顾景琰诧异的看着喜来。
喜来淡淡说道:“我去衙门原本想要试探霍仵作之死与赵光宗和江兴之间是否有关联。可江兴却抛出另一件事来吸引我的注意。”
“苏家的灭门惨案?”顾景琰皱眉道,随后指着顾太尉的名号问道:“那我爹?为何也在着纸上。”
“因为江兴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我,苏家的案子,都与顾家有关,也就是顾都统为何突然出现在渊杭城,还带走了我。”喜来一字一顿说道。
顾景琰惊讶的看着喜来,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喜来诧异道:“他知道了你的身世?这怎么可能!就连我母亲和父亲,也只是看到你的长相才心有存疑,若不是你亲口承认,他们也不敢确定。江兴与你年纪相差无几,其父先前并非渊杭人士,怎么可能认得出你。”
喜来一脸无奈的看着顾景琰道:“他是不认得我,但江兴也绝非草包,他根据我爹,也就是常柏的一些细节,调查得出。”
“调查?他敢调查你?什么时候!”顾景琰面色一寒,眼底晕染出一抹杀气。
喜来刚想开口,顾景琰耳朵微微一动,抬手一挥,面前的蜡烛闪了两下,瞬间熄灭。
随即上前站在喜来身后,轻柔捂着喜来的嘴,二人屏气凝神,屋外像有一阵风吹过似的,喜来抬头和顾景琰对视一眼。
随后喜来抬手拍了拍顾景琰的胳膊,顾景琰会意。
喜来打了一个做作的呵欠,起身故意埋着沉重的步伐,往卧房的方向走去。
顾景琰与喜来步伐一致,紧贴在卧房的墙面上。
喜来顺势躺在来床上,故意动作用力,放大了拉盖铺盖的声音。
随即屋内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顾景琰仍旧贴在墙边,呼吸都不敢放松。
喜来方向传来轻微的鼾声,突然窗户处突然戳进一只手指,很快,一只阴鸷的眼,便贴在来窗户上,看着屋内的动静。
喜来只觉得一束阴寒的光盯着自己,只能一动不敢动,继续发出均匀的呼吸和微弱的鼾声。
而顾景琰的手,早已摸向腰间的佩刀,随时准备动手。
没过多久,窗外的人似乎觉得屋内没有异样,这才脚步匆忙的离开了院子。
顾景琰依旧一脸警惕,许久才缓缓放下手来,看着喜来轻声道:“走远了。”
喜来这才松了口气,缓缓起身,准备点亮蜡烛,犹豫了一下看着顾景琰道:“看来,是江兴的人。”
顾景琰点点头道:“我特意让人夜里在附近转悠一圈吸引一下对方的注意力,不然今晚只怕是走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