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很杂乱,很多大件都被砸碎了,我还是很有耐心的,毕竟在我的判断里,真正的罗家纸店就应该是这里。
揭开谜底什么的,总要慢慢来才有意思,要真是随随便便拿到我面前,我还真就不相信了。
可连续看了好几件东西之后,我倒是有点惊讶了,“不是纸店?”
我不了解这些东西,可还是能认出来棺材,铜钉之类的,这是个棺材铺。
关于纸店的东西,一点都没发现呢,就算想要掩饰,也不会选择棺材店。
这些东西太大,太重,搬来搬去的也会被发现,我捻着手指,心里有点烦躁。
难道是我想错了什么?
“不对。”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错了,从一开始就是我想错了,从外面运过来掩饰的东西很难,但如果这些东西原本就在这里呢?
只是在拆迁的时候,稍稍动弹一点位置,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我的眼神飘向对面,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别的东西都好隐藏,但那么大的门。
特意开成了双份,根本就不是纸店的习惯,分明就是为了运送棺材方便的。
这也就是底下人做的,再细心也有限,如果是罗昊辰亲自过来,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甚至会在细节上让我更加肯定,相信,哪怕有小时候的记忆占了先,也还是会怀疑自己多一点。
毕竟相隔了这么多年,当时又是晚上,黑乎乎的,看不真切,回家之后还被父亲训斥数落。
发了高烧,病了整整三天,整个人都有点恍恍惚惚的,那段记忆很清晰。
但又莫名的有点像是在做梦,看来罗昊辰只是担心到了这里,还不确定我会过来。
哪怕是几个担心的点中,这里也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在三千年前待久了,我多少也明白底下人办事的习惯。
上面越是重视,他们就越是小心,相反的……破绽就在所难免,这东西谁说都没有用。
就连当初称为杀神的莫离,都逃不开这一点,我按了按手指,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不够重视,处理仓促,这八个字无一不在说明,我还有机会,发现里面最重要的东西。
当初父亲到底过来干什么?又要掩饰什么?我又更仔细的搜索了一遍。
“嗯?”瓦砾中有银光晃了一下,要说也是幸运,太阳刚好偏转到这个位置,
不然那么小的一点,又灰扑扑的,我真就发现不了。
我走过去,把东西扒出来。
“这……”不过掌心大的一团,半圆不圆的,银灰色,有一处边角很尖锐,像是被暴力断裂的。
我找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另外一半,要不是被人拿走了,就是散落在哪儿了。
纸店不大,但架不住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啊,好吧,就算我有这个耐心,但时间不等人。
罗昊辰现在是还没反应过来,要是一个个排除之后,说不定就会追过来。
那一半东西也不知道被扔在哪儿了,这东西有点分量,像是实心的,非金非银,不化验看不出材质。
也没有一丝缝隙,打不开,上面的图案像是手工雕刻上去的,看着有点眼熟。
又搜集了点好东西,最后时间装不下去了,我只能把之前塞进去的,又扔出来一点。
“我这还真像熊瞎子擗苞米啊。”我自嘲的笑笑,把书包背好,拿着银色圆环,从另外一条路往外走。
过来的地方相对繁华,好打车一点,可我在这儿已经耽搁半个多小时了。
我担心打车过来的时候已经暴露了行踪,只好选择另外一条路。
加上没有什么人,我也可以安心思考,手心热乎乎的,“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莫名的觉得,这就是当初父亲要去纸店的原因,可这么熟悉,熟悉的好像不久前才看过一样,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不久前?”我突然站住,不久前,我回来之后见过的人屈指可数,更别提看过什么图案了。
脑袋里自动蹦出来一幅图,不久前大叔亲手画出来,让我看的那个。
在少女死亡案中,不断出现的这个图案,也是最后让大叔差点酿成大错的图案。
我赶紧抬手,这回,有了思路,我转动两次,很快就确定了。
“就是这图案。”
缺少的是最上面,一个很复杂的文字,有点象形,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我是今天第一次看到这个字。
但大叔都看了好几年了,清醒的时候想,哪怕睡着了都在琢磨。
报社完了,但大叔的人脉,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在的,尤其这些有特殊本事的人才,都有点傲娇的脾气。。
不会跟媒体引导的一样去想事情,更不会肆意去攻击,看面馆那个老板,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大叔找了很多渠道,都没破译出整个图案是什么意思,倒是这个文字,大叔的老友说,应该是个周字。
跟后来简化了一些之后的周字很像,不过也不敢肯定,有记录开始就是在两千多年前了。
还要在此之前的话,那是什么时候?他们都不敢多想,那个老友甚至因此陷入了到底有没有上一个文明存在的研究里。
大叔跟我说的时候也是不敢肯定的,我一心想着罗昊辰的事。
见不是我最担心的罗字,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尤其已经知道少女死亡案,跟三千年前的通道脱不了关系。
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说不定是什么组织的标志呢。
可在这里又再一次发现。
“周,大周?”我突然有了另外一种猜测。
如果从来就不是罗家人主导了这一切呢?我可真笨,他们再厉害。
也是相对于原来的我而言,在整个玄门里面,未必能只手遮天。
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从小就懂,他们哪怕机缘巧合拿下那个地方,但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