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就是,没有办法。”鲁泽侧目,“不可说之地的规矩无人可破。”
怕我不信,又特意指着中年男人,告诉我,就算当时听他的,想要掩饰,也没用。
这里的主人无所不知,上百年来,不是没人打过这里的主意,可除了增加冤魂,给不可说之地添加神秘和恐怖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不可说之地,还是不可说之地,让人闻风丧胆。”
“你,你你你……”我已经很少有这么动容的时候,可我现在真找不到还有更好的语言去表达心情了。
好吧,就算中年男人的办法不一定有用,但总是聊胜于无啊。
而且他打算干什么还说的过去,我根本不需要,更不想进来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非要把我算计进来,总不会是嫌黄泉路上太孤单,所以找个伴吧?
要真是觉得我神秘,还有什么后手,那我真的想说,他想错了。
除了莫离给的人偶,还因为他陷入沉睡,时灵时不灵的之外,我就只有一把破匕首了。
杀个人还行,对付鬼,完全没戏啊。
中年男人更是哇哇叫,转身就往回跑,还没等接近门口,就被两团黑影堵住了。
“回去。”冷的杀人。
他哆嗦着,又退了回来,看着鲁泽,满眼的嗔怪,我没动,他在这个时候说,就是知道我们没有退路了。
有时候坦白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更不是想通了,而是单纯的达到目的了。
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他转头不看我,“我也不想留在这儿。
规矩都是人定的,只要找到这的主人,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我呵了一声,连规矩都打不破,还能打得过这里的主人吗?
可余光却看到,中年男人手顿了一下,接触到我的眼神,又僵硬的笑了。
他在紧张。
难道他知道这的主人是谁?我心思有活泛起来,没错,这的主人肯定很厉害。
但如果她厉害的是在心机上,而不是实力上,那我们还真有机会。
“你能找得到?”我没问他这里的主人是谁,有什么弱点,甚至现在都不关心,他到底来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怎么过去。
鲁泽点头,拐了个弯,远离热闹的摊位,中年男人不动,我犹豫了下,看鲁泽没吭声。
也不管他,跟了上去,他果然没继续跟过来。
“你早就知道他有问题。”我很肯定这一点,“你就不怕他去通风报信?”
那个主人没有自保的能力,肯定会跑,这是人家的主场,随随便便往人堆里一藏,我们怎么找?
鲁泽神色淡淡,“嗯,知道,他不走,我们怎么找?”
话少的可怜,我略微想了一下,才惊悚了,“你根本不知道主人在哪儿,你是故意让他带路?”
这办法其实很简单,我也用过,但他装的也太像了,把我都骗过了。
我赶紧回头,中年男人都已经没影了,“那你不赶紧跟着,现在怎么办?”
跟稍也是个技术活,跟的太紧了会被发现,但把人跟丢了就太扯了吧。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我们,一旦跟丢了,想故技重施就不行了。
“他丢不了。”鲁泽神色不变,甚至走路的速度都没有变化,我们周围时不时的有人经过。
但跟之前不一样,这些经过的人都会刻意的扫一眼,明显是监视来的。
这就更不好沟通了,我默默跟着,偶尔用眼神询问一下鲁泽。
他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吭声,被我看的急了,才会说句让我放心。
放心?
但我现在怎么放心。
人找不到,生犀坚持不了多久,我想过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一点一点的活过三千年,再跟莫离见面。
有时候改变人的,不只是人,还有时间,时间一长,经历的事情就多了。
心态必然会发生改变,我想在见到莫离的第一时间,彼此都能清晰的看到对方。
而不是物是人非。
但现在这算什么?被留在这里,失去一半灵魂?绝对不可以。
我还在走,鲁泽却突然停下,我赶紧回头,询问的看着他。
他没吭声,但直接转了个方向,又往旁边走,这已经是第三次突然改变方向了。
我连一个字都没多问,如果说一开始我还在担心,那现在我是真的相信,他有办法知道中年男人的行踪。
时间不多,所以他一直在调整方向,看似不在同一条路上,但只要时机对了,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出手。
我都有点想给自己点赞了,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冷静得下来。
逃不掉,那就鱼死网破,我甚至恶趣味的想看看,这里的主人,后悔懊恼的嘴脸了。
如果好好的让我们离开,说不定还能好相见,现在吗?注定没有那么温情脉脉了。
“一会儿躲在一边,别离我太近。”鲁泽第一次跟我说一会儿打架的事。
我愣了下,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他是认真的,不是故意在用话试探我。
怎么会?
他把我骗过来,不就是为了增加胜算的吗?还是发现了什么,笃定能对付的了?
至于保护我什么的,这个念头在我脑袋里就没出现过。
他是为了和弟弟都能有个好的身份,才逼不得已答应给我当保镖的。
但不管是他,还是我自己,都没真的把这件事当真,甚至在一定的情况下,我会把后背藏起来。
关键时候能扎刀子的,从来都不是敌人,而是身边最近,最相信的人。
这个道理我们都懂。
我是很乐意自保,但还是那句话,进了这里已经没有第三个选择。
所以我眯了眯眼睛,郑重的问他,“你确定?”
我在给他机会反口,如果觉得危险,我可以跟他一起战斗,也是在跟他暗示。
我没有什么底牌,但拖延点时间之类的还是可以的,有需要的话尽管直说。
他连一秒的停顿都没有,很确定的点头,“躲开,别让我分心。”
好呕血啊。
我点头,嗯了一声,行吧,能保命,又轻松躺赢的机会,我从来不会嫌弃。
“走。”鲁泽突然大喊一声,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不妨碍我在第一时间照做,爆退。
“呵呵,还真是机敏呢。”很轻的声音,尾音还俏皮的上翘。
我刚才站的地方一片烟雾,淡去之后,地上是一米多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