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柳眉微蹙,“照这么说,那小娘子确实留不得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出来的?”
“肯定是贱民一个!”窦暮欣恨恨地道,“只有那些贱民才会想到让女儿学医,勾引男人。”
“欣欣!”林氏不悦,“以后不要把什么‘贱’啊、‘勾人’啊什么的挂在嘴边。传到外面会惹人嫌弃。”拖长的尾音婉转甜糯。
窦暮欣愣愣地点点头,半晌才回过神来,“娘!要是女儿说话也像娘亲一样好听,君禹哥哥会不会喜欢我?”
卷翘的睫毛下垂,遮住眼睛里的光彩,“欣欣连写字都觉得累。学这些岂不是一刻钟都坚持不了?”
窦暮欣丧气低着头,“太累的话,我还是不学了。”
“欣欣是娇娇的小娘子,哪里用得着学这些。”林氏葱白般的指尖点了点女儿的鼻尖,嫣然一笑,满室生辉。
送走女儿,林氏眼底一片阴郁。林氏这几年用得最顺手的大丫鬟双华,连忙递上一杯玫瑰花露,“夫人这次打算怎么处理?”
“死人才不会有威胁。”林氏看着指尖染血版红艳的丹蔻,温柔道。
“夫人不查查她们的底吗?那娘子还带着四个丫鬟。”双华心底有些不安。她听双环说起,那位小娘子气度不凡。
“有背景又如何?得宠的小娘子只需要好好地在园子里抱着暖炉撒娇卖痴。”就像自己在闺阁中时,从来不需要亲手对付谁。林氏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双华想到后院几乎一年一换的姨娘们,心底发寒,默默退出。
仲君禹阔步回到营帐,见秦初还在整理文书,“待会儿告诉他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文书,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虽不至于惊得扔下手中的文书,秦初着实发了会儿愣。“怎么了?”
“华先生病了。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据他自己所说,过劳所致。”想到那么个大男人拉着自己衣袖哀哀凄凄地诉苦,仲君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我先回将军府一趟。”
秦初疑惑,这是闹哪样?将军不是一向不到深夜不回府吗?今天天还没黑呢?说着就叫来今日跟着的亲卫问话。得知缘由,秦初佩服得五体投地,“能对着将军那张脸。说一个多时辰的话。华大夫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林氏把持边城二把手窦将军的后院二十多年,除了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手段自然必不可少。林氏向来喜欢先下手为强。不出手则已,出手必置敌死地。当即招了平时用着的手下寻机动手。
紫音今天总觉得不对劲。紫韵看着紫音又一次把茶水倒在桌面上,叹一口气,按住紫音的双手,“要不是天天在一起,我还以为你看上哪家少爷了。说说吧,这是怎么了?”
紫音知道自己动手还行,动脑?以前学兵法的时候,教头就一直说自己一脑袋的浆糊。何况,从小到大将近十年的相处,紫音觉得跟紫韵默契十足,紫韵总能给自己最适宜的建议。紫音就把今天怪异的感觉说了出来,还补充了一句,“这几天进出的时候,总觉得被人看着!”
紫韵正在用热水敷眼睛,连着看了几个时辰的蝇头小楷,双眼有点酸涩。“没想到都离京城了,主子还会被时时关注着。你那直觉,野兽似的。”眼睛的酸涩感减轻了,紫韵将白叠布放进一边的铜盆。“小心为上,这两天晚上也抓紧点吧。仲将军那边的人,我们毕竟不熟。”
紫音点点头,“我叫紫竹跟我轮班。你身体弱,白天还要忙,耽搁不起。”
紫韵自嘲地笑笑,“紫竹也是个爱武的。这几天闲了,没少缠你吧!”
“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我不让着她,她能缠得上?”紫音不以为意地道。
“你可别看轻了她。她可是以前小姐的丫鬟亲手调教出来的!”紫韵口里的小姐,自然是徐楹的秦母苏清婉。
“这个我倒不甚清楚。”紫音摇摇头,她只关心怎样快速地将敌人扳倒。
更夫敲过三更。半痕新月,加上点点星光。例行守着望江南的侍卫,揉了揉眼,左右走了几步,眼睛神采暗淡。黑暗中,紫音双眼凌厉,暗道,紫韵果然说得对,外人是靠不住的。悄悄地运起轻功在院子来回行走,落叶不惊,犹如幽灵。
几个过惯夜生活的小混混躲在墙边,看几个侍卫已经到了极限。摸到墙边,叠着罗汉爬过墙。留下一个个子瘦小的,躲在阴影处望风。
紫韵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会不会是这些日子太轻松了,这几天又闲下来了,所以精神紧张得厉害?紫韵怀疑地想想。还是计划着再看一圈外墙,然后叫醒紫竹那个疯子来值夜。自己现在的状态,过一两刻就不适合警戒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