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宅子路上,招财坐在马车里,对窗看风景。
“吁——”马车停了下来,将士朝里侧解释,“夫人,路上有个叫花子躺着挡路。”
“叫花子……”她想起是抢她鸽子的小子。
招财立时下车看,乞丐少年原封不动躺在地上,连手脚动作都不曾有大幅度变化,看来他伤得极重。
“两位大哥,帮忙把他带走,送去医馆。”她探了探他尚有生气的鼻息,瞧着他鼻青脸肿,嘴角溢血丝,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于心不忍。
将士们并不多言规劝她莫管事,只遵命行事:“是!”
招财坐在左侧窗前,乞丐少年昏迷坐不住,她索性让他躺在她脚边。
马车行了许久,乞丐少年被颠簸醒,身上剧痛无比,睁眸发现自己并非在原地,视线模糊,眼前的女子面容有几分熟悉,朦胧中感觉她是救苦救难的九天仙女。
“仙女,你是……仙女?”
招财睁大双眼,看清楚说话人,挠挠脑袋,戏谑一笑:“对,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小七。”
“小七,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乞丐少年的视线逐渐清晰,看她看得清楚,想起那是自己今日敲诈不成,害自己差点把自己身家性命搭进去的女子。
“呵,是你。”他愠怒对方方才哄骗自己,深觉她若是仙女,自己必定是玉皇大帝!
招财蹙眉,气呼呼:“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大牢。”她随口一说,只为诓他。
乞丐少年白了白眼,他身上因那几个老家伙而挨受疼痛,现下动弹不得,唯有认命,待来日他自大牢出来,第一个要寻仇的就是眼前的狠毒女人。
到了东棠镇街巷,招财便下马车,与送乞丐少年去医馆的将士们分道扬镳,若是让他们送自己到家,定会惹施凝蕊怀疑。
“喂!你们要带我去哪儿?那臭女人是谁呀?”乞丐少年被两个将士抬进医馆,他目送招财远去的背影,不解地问。
“那是我家夫人,夫人好心让我们带你去医馆,小子,你这态度真是欠揍!”其中一个将士忿忿不平。
乞丐少年眼波微动,内心闪过一丝谢意,却立马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不过就是救人一命,算不得什么,还骗我说要送我去大牢,真是坏。”
“哼!你这小子,要不是你如今动不得,我也非得胖揍你一顿不可。”另一个将士也被眼前这乞丐小子的态度煽动得生气,若非受主子命令行事,就这不知好歹的臭乞丐,他何故要理会。
*
白昼渐熄,夜幕降临。
招财和沈水兮、李袁之三人坐在院子里聊天。
“夫人,近日多有叨扰,明日还要烦劳你们送我回家。”沈水兮披着招财的外袍,头昏沉沉,感觉眼前一切都不大真实,但如今比先前略好,能坐得住,也有了几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