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心里软成一汪春水,“你也是。”
彩鸟离去,大婚得意继续进行。
繁琐隆重的礼节持续了整整一天,到十里红妆,声乐震天,穿过街上人山人海观礼祝贺的百姓,终于新娘接回风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了。
乔栀戴着盖头,在洞房里乖巧地等着。
自小在长春宫服侍她的宫女嬷嬷也都陪嫁而来,在新郎宴请宾客的时候,宫女和嬷嬷则来洞房里,最后叮嘱她洞房里的礼仪规矩,以及床笫要事。
新嫁娘出嫁时,都会带一个装满随身物品的小盒子。
然后用一本“女儿图”压箱底。
嬷嬷最后一次叮咛嘱咐,“女儿图上的东西,殿下都没忘吧?”
戴着鲜艳盖头的新娘子顿了顿,点了点头。
“咱们不能对风先生不敬,无法提前验查,接下来的事,可都要殿下自己机警着些了。”嬷嬷谆谆嘱咐。
盖头下,乔栀的脸已经烫地通红了。
她咬紧唇瓣点了点头,轻声说,“知道了,嬷嬷。”
宫女和嬷嬷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
洞房里一下子就变地空荡荡,只留下她一个人了。
新房里没有点很多灯,只有桌上成年男子胳膊粗的一对龙凤烛葳蕤地散发出暧昧柔软的微光。
透过金线刺绣的盖头,龙凤烛的光芒氤氲成两枚光团,一摇一晃地,缠绵悱恻,像是在提醒她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乔栀红着脸抿住唇。
她抬起手拍了拍涨红滚烫的脸蛋,想了想,从袖袋里鬼鬼祟祟地拿出一颗粉色的小药丸来。
软桃香。
服下之后,身轿体软,肤色宛如春日里刚绽开的粉嫩花瓣。
经验在前,她知道服下软桃香之后,理智尚在,却满脑子蝇营狗苟,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害怕。
更何况,这枚软桃香是减了分量的。
她相信自己不会被看出来的!!!
乔栀鼓起勇气,闭上眼睛,一口将软桃香吞了下去。
风澈酒量很好,又有太学众人帮忙,宾客应付了一轮,依然双目清明,看起来神清气爽。
谁也不敢在诏和公主和太傅的婚事上闹洞房,风澈拜别宾客之后,就独自回到了洞房。
他左手拎着一瓶新酿的果子露,右手提着一盏琉璃灯,瑰丽的光芒宛若波光一样在脚下流转波动,为他照亮回洞房的路。
风澈脚步不停,迫不及待地回到洞房。
但是,站在洞房门口,风澈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站在门口,喉咙一滚,紧张地吞咽了下。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夜风一吹,风澈越发口干舌燥起来。
他急忙打着琉璃灯,在浑身上下照来照去,举起衣袖在鼻尖闻了又闻。
喜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酒味倒是有一些。
风澈觉得酒味难闻,急忙催动内力,令微风四起,将身上的酒水味道吹个干净。
强大内力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能用来吹衣服???
不过效果显着,不多时,风澈凑近衣袖再闻,还真完全没有酒味了。
他这才放下心来,在门口渡步,开始演练,该怎么用喜秤挑盖头,揭开盖头之后又该说什么。
乔栀的凤冠霞帔太繁重,洞房之前还要嬷嬷和宫女们帮忙宽衣洗漱,换上轻薄里衣才行。
这段时间他该做什么?就看着等着???
不对不对,风澈拍了拍额头,换乱地回忆,礼官怎么说来着?
合卺酒是挑盖头前喝还是后喝来着??
不对不对,不是还要坐帐撒帐?还有个什么来着??
所以合卺酒到底是什么时候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