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风在前面开车,步悠然嚷嚷着非要下去,搞得秦风的心情更加复杂。从不让进餐厅到不让开车送回家,这是什么节奏?但他是理解步悠然的,这场比赛的败北,就意味着她失去了挑战飞升的机会。秦风知道,步悠然是不想因为自身的失败而影响到他的决策,毕竟,东斗星君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秦风开启一段舒缓的音乐,温柔的说:“然然,飞不飞升天界其实并不重要,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
“在一起?……”步悠然还在醉酒,声音略显含糊,“不可能的……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秦风柔和的笑笑,看着后视镜里开始迷迷糊糊的步悠然,小声说:“只要我们在一起,怎样都好。”
步悠然的意识越来越沉默,她喃喃的说:“可是,我不能陪你了。你,你不要因为我放弃飞升,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秦风疑惑的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步悠然,眼神越发复杂。在把她安顿好后,他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家里那个封闭的小房间,用幻识连接上了东斗星君……
第二天清晨,一束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步悠然的小床上,她缓缓睁开眼睛,恍惚间只觉浑身酸痛。细细感觉,体内那股邪气仍在蔓延,不断侵蚀着每一个细胞。
耳边传来了夏羽的声音:“感觉怎么样?”
“感觉要死了。”步悠然觉得自己是实话实说。那种难受的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述,总之就是有种走到了世界尽头的状态。
夏羽停顿了下,说道:“别怕,我会给你疗伤。”
“我还有救吗?能活多久?”步悠然记得,黑暗食神当初说过,他不只要自己失去味觉,还会要了自己的命。
夏羽深邃的看着她,说:“别想那么多。这段时间,你就该吃吃,该喝喝。开心也有助于战胜它。”
听了这句话,步悠然脸上布满了黑线。该吃吃,该喝喝……好了,知道了……
见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夏羽又拿出了一袋玫瑰糖,说甜食有助于让人开心。
开心终归是不太容易达到的,但在屋内想了一上午后,步悠然觉得自己应该在剩下的日子里,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夏羽为了实现紫薰将中餐发扬光大的遗志,复活了她这个和紫薰长得很像,又迫切想要学习厨艺的人。为了不辜负夏羽,也为了给父母多留一些念想,她决定不这样消沉。
想到这儿,她在妈妈的唠叨声中,胡乱吃了一些饭,就起身向宋攸宁的餐厅走去。如今自己开创的那家寻道阁,在爸爸步世杰的主要经营下,还算欣欣向荣。可是,昨日去宋攸宁那里,她的确发现了很多问题。之前宋攸宁怕影响比赛,所以没和她细提。现在有了时间,她决定帮他出出主意。
来到火锅店正值午饭时间,但店外零零散散的停着几辆车,并没有过多客源。装修豪华的大厅内冷冷清清,和以前设想中的火爆场面完全不符。
“步参谋,你总算清醒过来了!”宋攸宁正在给服务员们训话,见步悠然踏进了门,急忙带着一众服务员迎了上来。
见这阵仗,步悠然急忙摆摆手:“大家都去忙吧。辛苦各位了。”
“唉!”宋攸宁叹声气,“忙啥啊,你看,就这几桌客人,哪儿用得了这么多人?”
听到这话,服务员们不禁神情紧张起来。老板这话……是要裁员的节奏啊!于是,不禁更向步悠然投去了期待的眼神。
这情形,确实不妙。步悠然把宋攸宁拉近办公室,开诚布公的问:“之前不是计划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客流这么少?”
“计划终归是计划啊。”宋攸宁吸吸鼻子,“我的宏图大业都已经铺开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的定律,你看那里……”他指着窗外说,“这条街斜角处开了家寿司店,自助餐厅。自从它营业后,截走了很多客人。我这里刚有起色,就开始走下坡路。”
“寿司店?”步悠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林。当初,寻道阁也曾和小林的寿司店在商圈内有过交手,但自己凭借在电视厨艺大赛上的口碑以及不断开发的新菜品,照样压了小林一头,并未出现被抢客源的惨状呀。
她不禁问:“业绩不好,只是因为寿司店?”
“当然也不全是。”宋攸宁说,“我们菜品价格较贵也是个因素。尤其是这冬天,所有中式蔬菜都要从中国、美国或墨西哥进口,导致成本增加。你知道,我做高端,不能接受一点的不新鲜,小黄瓜一定要顶花带刺,就算是小芹菜也要带着绿莹莹的叶子,可运一批过来,还没用完就不新鲜了,都要被淘汰掉。”
“这的确是个问题。”步悠然点点头。在冬季,很多中式蔬菜的价格比海鱼都要贵,所以食客在相同价格的情况下,更倾向于高端海鱼为主的寿司店,也不为奇。就算加州农场减少了一些成本,但对于一天就过期的蔬菜来说,还是太不方便了。
可是,加拿大冰天雪地,种植期短,也不能满足就地取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