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洗浴去了。”侍卫回答了,侍女便又领着萧弄音往浴间走。
走了没两步,萧弄音就听刚刚那个侍卫在和伙伴说闲话:“真是对侯爷痴心啊,现在都找上府里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有个女主人。”
萧弄音嘴角抽了抽,连忙跟紧了些。
到了浴间门外,侍女叩门向门内问道:“侯爷,您洗浴完了吗?”
“怎么了?”慵懒的男声带着些泡澡久了的沙哑,听着格外诱人:“还需一会儿呢。”
“有位姑娘自称是您海誓山盟的对象,一身狼狈地摸到府上来了。”侍女将萧弄音的来历讲清了,萧弄音心觉不妙。
这要是樊明川直接否认了,她可不是就要被赶出去了?
哪知道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是承认了:“哦,好像是有那么一位,大约是我酒后说了醉话吧。让人家女子抱了不该有的期望,这可犯了我的忌讳了,是我对不住。她既狼狈,你替她换身衣裙,备下银两送她归家吧。”
侍女愣了愣,虽然心中仍存疑惑,但面上还是表现出几分愧疚,对萧弄音道:“抱歉,你也听见了,大约海誓山盟只是我家侯爷的醉话,姑娘不能当真啊,我安排人送你归家吧。”
萧弄音是没料到樊明川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没她这个人,还能编出这么一套认错的话,简直是个绝世圣父。
但是现在状况也没有好多少,她还是要被送出晋阳侯府的结局。
这可不能接受。
萧弄音急忙出声:“萧郎,是我啊,我可不能走。”
浴间内又是一阵静默,然后传来答复:“姑娘,是我酒后失言的错,但我们真不可能,你还是走吧。”
“你见我一面!见我一面我就走!”走个大头鬼,她从宫里到这里走了一路了。
侍女听着她这样的喊话,脑子里也空白了一秒,她家侯爷泡澡没穿衣服,见什么一面啊,这个闯进府里来的姑娘也太奔放了。
坐在浴桶里的樊明川也是想不到,他真是人在桶里坐,锅从天上来。
他这个人向来注意和女子说的话,即便醉后也心心念念谨言慎行,怎么可能会和人海誓山盟?
难不成是有人冒了他的名头,欺骗无知少女不成?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现在该解决的事啊,天都黑了,他还未泡完澡,有事是不是也该明天好好讨论?
“不合适啊姑娘,我让我的人送你回家,明日亲自去你家中拜访好不好。”
“不好,你一定得见我一面!”
“但是,我这匆匆忙忙地,即便穿了衣服见你也是失态啊。”樊明川真是嘴里发苦。
“我可以不看你失态的样子,你只看看我的手,就能认出我来。”
樊明川懵了,侍女看着她那黑乎乎的手,也懵了——什么样的感情才能通过一只泥手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份?
“那... ...那你露一手吧。”樊明川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了。
浴间的门开了,萧弄音没有走进去,只是把袖子撸起,露出那白玉般的手臂上的斑驳伤痕。
樊明川满心无奈地探头从屏风后面看来,看清那些伤,惊叫一声:“你怎么来了!”
他下午才看了萧弄音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现在哪怕又上了药,他也能认出来。
侍女心里都麻木了,行吧,原来真的认出来。
她又看了一眼萧弄音那满是黑泥的脸,想着这姑娘脸的轮廓还是很好的,大概洗干净脸是个美人——大约这就是他们晋阳府未来的女主人了。
当然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樊明川心中都被“卧槽”刷屏了,但也明白萧弄音这么赶着出宫,还是不走正常路地来找他,必然不是简单的事。
她连忙胡乱地擦了身上的水,头发湿淋淋地就拿发带绑了绑,套上月白色的长袍,衣带都没系地跑了出来。
侍女看清樊明川激动的样子,心更凉了——看来是真爱。
“你先下去吧。”樊明川吩咐她道,她就怀揣着心中复杂的情绪走了——明天就禀告樊家老祖宗,侯爷要定下了。
“贵妃娘娘,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啊?”樊明川看清她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正事,慕婉向我说,你那个惠儿妹妹,大约是自杀未遂,被看起来了。”萧弄音不与他胡扯,一句话就解释清来意了。
樊明川脸上的笑凝固了,想了一下道:“惠艺心高气傲,确实有可能。”
“你自己想法子解决,我可得赶回宫去了,明日还得早起见太后。”他的桃花债,萧弄音才不去干涉,不过是因他答应注意布哈斯赫动向欠了一次,所以才想法子换了他的情。
只是没想到会涉及到生死之事。萧弄音向来听不得谁谁谁要死了,才特意赶出宫一趟,让樊明川去救人。
她见樊明川点头,便转身要走。
“等等,等等。你这鞋怕是进泥进石头了吧,我给你换双。”他跑进自己房内,拿了双侍女的绣花小鞋子:“天色黑看不清,这种软布鞋走着舒服些。我替你洗干净你那双鞋,再给你送到宫里去。”
“行。”萧弄音正脚疼呢,也没多矫情,把鞋子脱了换上,又披了件侍女的斗篷掩饰相貌挡风,被樊明川从正门送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樊明川不是男主,不是男主,不是男主(重要的话说三遍)
哎,这么一个绝世好男人,肯定是留给我自己的啊(不要脸)
男主在草原上吹了十万字的风了,换是不可能换的,要不然我得被砍死(不是)
当然真实原因还是主线和人物背景啦
我再努力一把,看看今天把下一章也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