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仙君笑道:“究竟是如何,你同我回晦明殿中去就知道了。”
从蓟吸了吸鼻子,道:“若是仙君真是私心偏袒你呢?”
玉衡仙君道:“那我便请仙君让你我二人公正的比试一番,如何?到时输赢有定,也无分什么偏袒不偏袒的了。”
从蓟道:“那只是你自以为的公正,仙君又未必认可,我看仙君应当是不想我承位做晦明殿的下一任仙君的。”
玉衡仙君道:“你也将仙君臆想得太糟了,你我二人都是仙君当日点的亲系弟子,她自当是认可你的。”
从蓟撇嘴道:“你现在已经是仙君亲点的下一任仙君了,何必来找我,是仙君让你来的吗?”
玉衡仙君明显迟疑了一会,却笃言道:“自然是仙君让我来的,你一言不发的就从晦明殿中离开,仙君与我,还有晦明殿的众同门都十分担忧你的安危,这么多同门中,只有我最了解你,便让我来寻你,将你带回。”
从蓟低下头,道:“仙君为何不来。”
玉衡仙君思忖了一会,道:“仙君在晦明殿中还有要事未办完,所以先派我来寻你。”
从蓟擡头看她,道:“真的吗?”
玉衡仙君嘴角不自觉地扯动,尴尬道:“仙君和众同门都是非常想念你的,我们都希望你重回晦明殿。”
玉衡仙君不大会说谎,一寻理由说谎时,嘴角便会不自觉地扯动。
想必是玉衡仙君自己要来寻他的,并不是仙君派她来的,为着想些理由圆这个谎,真是为难她了。
此时任玄感受到的那份叹惋之情已经消散,转上心来的是一份无奈之感。
现在此处的这二人中,带着叹惋之情和无奈之心的只有玉衡仙君一人,任玄感受到的所有感情应当都是玉衡仙君心中生发出来的感情。
只有梦境的主人才能掌控这个梦境中的情感……
看来这个梦境是玉衡仙君的了。
玉衡仙君续道:“我们二人向来都是在一处的,你不在晦明殿中了,我一个人好似失了什么,好没意思……你离开晦明殿这些日子,难道不想念我吗?还有我们的同门们,你都不想念吗?”
从蓟道:“想有什么用啊,我离开晦明殿这么多时日,都没有人来寻我,我看是你们都忘了我罢。”
玉衡仙君笑道:“我倒是来寻你了,只是你躲到幽州这么荒远的地界,要想找到你可得多费功夫了啊。”
从蓟哼哼道:“这有什么难的,要是有心,有什么找不到的。”
玉衡仙君道:“勿要置气了,与我一同回去吧,我如今已经将你找到,你还要待在这荒凉之地吗?”
从蓟故意上扬了尾调,道:“我方才说了,这里风景好,风光好,无人也静谧,我就待在此处了,你没听到吗?”
玉衡仙君道:“若你真是要如此,那我便要回晦明殿中去了,上次与你出巡时的载录还未写好,我得快些将它补上,免得忘了。”
这样说着,竟真要转身离开,玉衡仙君迈出不过一步,身后又传来一声急音,从蓟喊道:“你当真就来这一趟,空手回去啊,明明说的是要来找我的,你竟要自己回去吗?!”
玉衡仙君笑道:“我是来此处找你的,可若是你不愿与我回去,我也无可奈何。”
从蓟气道:“你没诚意。”
玉衡仙君向他伸出一只手,道:“要同我一道回去吗?”
玉衡仙君目光诚挚,眼神流转出莹润的光彩,温和又静谧。
见到这双眼,从蓟心中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妥协地搭上她的手,道:“既然你费了这么多功夫来寻我,我自然会同你回去。”
玉衡仙君牵住他的手,道:“你回殿后,记得将你手中的未写完的载录补齐,我上次翻看你的手稿,发觉你还有两次出巡的载录未补上,再不补上,你可就要忘了。”
从蓟嘘声道:“你来寻我,就是要我将那些东西写完的吗?”
玉衡仙君笑道:“我们二人出巡总是在一处,你若是不想写那载录,我与你补上也是一样的。”
从蓟哼哼道:“我又不是不会写,哪用你来。”
两人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