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久比任玄略高些,二人站在一齐,燕久正比任玄高出一个头,那些紫白之气在空中堆积得更多,更浓重,一直往下反而稍淡一些。
任玄心语道:“你那是受了那些紫白香气的影响,方才我在门外嗅到时也觉得发困,那些香气大约是有催人安眠的功效,我方才看了一下,这些紫白香气在空中堆积得更为浓重,你比我生得略高些,接触到的紫白之气更多,不然你还是蹲下,在此处稍歇一会吧,我还未觉得困倦,我独自往前即可。”
燕久撑着精神,心语道:“不妨事,只是略略有些困,我打起精神即可,往前吧,不必理会我。”
任玄心语道:“散发这些紫白香气的植物或许已经长得很高了,所以才在空中堆积了这样浓重的紫白香气,我猜测大约比你我二人还要高,它若是长得像凡界中的普通植物那么矮,绝做不到将这小筑上下都以紫白之气布满。”
燕久心语道:“若真是如此,这也过于匪夷所思了,我播撒下的种籽即使是由我催动生长,至多也只能长到它们自身的两倍,断不会长得那样高的,除非它不是草籽,而是树籽,只有树籽才能受我的催动,长得那样高,散发出自身成倍的香气。”
任玄心语道:“什么树能散发出那样浓重的紫白香气?”
燕久心语道:“还不知道,得亲见了那树长得什么样子,我才能知晓。”
任玄心语道:“有这些紫白香气环绕此处,我们就是找到那棵树,你也看不清它的模样吧。”
燕久心语道:“不如我们先将此处紫白之气挥散吧,或许我们就能看见发出这样浓重的紫白香气的树长得是什么样子了。”
任玄心语道:“你的种籽结出的地网能吸收此处的紫白香气吗?”
燕久即摇了摇头,心语道:“不能的,此前我与你来幽州时就在小筑中栽种过一些种籽了,它们到如今早已结成了地网,可是你看,纵使有我先前种下的地网在,这里的紫白香气还是不见丝毫减弱,可见我的地网对这些紫白香气是无用的。”
任玄心语道:“看来地网是只对幽州的黑污浊气有效,对这树散发出的紫白香气是无用的,我用我的子虚索向左右挥上两鞭,看能不能将这些紫白香气挥去吧。”
任玄空着的一只手从腰间抽出子虚索,向空中凭空抽打两鞭,那些紫白香气即随着子虚索抽动的路径散开,随即又聚合起来。
任玄心中默叹,心语道:“我的子虚索对阴秽邪气是十分有效的,可这些紫白之气是树所生出的自然之气,不受我的子虚索影响,也无惧它。”
听了任玄在心阵中的感慨,燕久却迟迟未见有回应,任玄下意识的将被他牵住的手稍握紧了一会,却不见燕久有丝毫的回应。
任玄即感不妙,忙心语道:“我们修习屏息的术法时,你是躲懒了吗?现下还未到一盏茶的时间,你便不行了吗?若是不行了,快打起些精神与我一同出小筑外换气。”
燕久缓慢的在心阵中心语道:“我也不知为何……我往日是能屏息一盏茶的功夫的,可是,现下竟然愈发觉得困倦,真是强打起精神也无法了。”
任玄思忖了一会,心语道:“大约是你起了这个心阵,也耗费了你一些力气,你又生得比我高上一头,在这小筑中行走久了,自然难抵,受那些紫白香气迷障,你便愈发的困倦了。”
任玄在小筑中起了一个微小的结界,与燕久坐在一处,心语道:“你现在我的结界中暂休一会吧,依你现在这副昏睡的样子,我与你恐怕也来不及出小筑外换气了,那些紫白香气是有时效在的,你在这结界中暂休一会,或许就可解了。”
燕久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枕在任玄腿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入梦了。
任玄继而又心语道:“我方才在小筑门外不慎吸入的那几缕紫白香气,初时是使我略感困倦,可我稍待一会便不觉得如何了,你不必担心的,只是你触到的紫白香气比我方才触到的略多些,你在结界中多待一会便能解了那昏困之感,左右我还不觉得困倦,我与你可在这结界中稍待一会,等你略好些了,我们即出小筑外换气。”
看着燕久一副沉沉睡去的样子,任玄才刚说了自己不觉得困倦,可是转而眼睛就支撑不住,打起架来,心中泛起丝丝困意,经不住的将头垂下,想要安稳的睡上一觉。
任玄的头困得垂下,又强打起精神,撑着双眼强将头擡起,可不一会就又困得不行,缓缓将头垂下,如此来回将头垂下又点起数次,任玄终是再支撑不住了,与燕久一齐在结界中缓缓地昏睡过去。
结界外的紫白色的浓香之气不停环绕飞舞,见任玄与燕久二人已经昏睡过去,便一丝一缕地争抢着浸入任玄设立的结界之中,设立结界的任玄早已昏睡过去,无法再修补被侵入的结界,那些紫白香气争先恐后地渗入结界中,登时将整个结界充满,把任玄和燕久二人完全的包裹了起来。
任玄与燕久二人一洗数日的疲惫,将此前一切纷扰卸下,双双在这紫白色的浓香之气中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