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玄笑道:“我闻了那香气昏困,你必然也是的,你若入小筑中,闻了那些浓重的香味,你不也会在小筑中昏睡过去吗?我与你二人,无论是谁进入小筑中探查都是一样的。”
燕久道:“我入小筑中即屏息就行了,无甚难的。”
任玄乐道:“我也觉得无甚难的,我与你出自同门,受得玉衡仙君同样的教习,你可屏息,我自然也可,你也不必把我当作新入门的修士看待。”
燕久无奈道:“你想亲自探查,我也拦不住你,不入小筑中亲自探看一番,你是不会罢休的,既然你执意要入,我就同你一齐进入小筑中,无论小筑中有何异样,我们都能互相照应。”
任玄道:“你可在小筑外留守,不必同我一齐进入的。”
燕久道:“现下我们已经不是晦明殿中人了,从前在晦明殿中时,你出巡都与众修士一齐,我无甚担忧的,可如今只有你一人,身旁再无其他修士协助了,你难道想独自一人进那小筑吗?”
任玄道:“我打算从晦明殿中脱出时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燕久道:“你忘了你应承我的,无论何事都会将我考虑在内,不会再将我疏离在外了吗?”
任玄笑道:“我不与你一同进入小筑中探查,便是疏离你吗?”
燕久点头道:“这里现下只有我们二人,我们二人自然是共同进退,我本是想让你在小筑外留待,这样安全些,可你若是想亲自进入小筑中探查,我必然也是要同你一齐进入的,我只要护你周全即可。”
任玄道:“你既是如此考量,那便如此吧。”
二人各在身侧贴了一张赤砂符以作护身,任玄道:“若是小筑中有什么阴邪之物,这赤砂符也能护我们周全,只希望我们不要受那紫白气的浓香之气迷障,若是闻多了昏睡过去可就不妙了。”
燕久道:“从前玉衡仙君教我们练习屏息之法,可真真是辛苦,人没入水中,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能探出水面换气,此前我还怨练习这屏息之法无甚用处,未想到今日是使上用处了。”
任玄笑道:“那屏息法确实是用处不多,我自习得以来,只见过一些新入门的修士沉入水中埋伏,等有其他修士路过,再忽的从水中炸出,戏弄过往的修士。”
燕久道:“新入门的修士性子欢脱,有劲无处使,便会常常戏弄其他修士,以此为乐,待她们修习有成,随众出巡后,便没有这样的兴致了。”
任玄叹道:“我自随其他修士出巡后,也再无其他时间悠闲游乐了。”
燕久笑道:“我看你新入门时也并不悠闲,其他新入门的修士在玩乐,你却在一旁捧着术法书修习,你入玉衡仙君门中以来,有悠闲过吗?”
任玄道:“能全心无恙的修习术法,与我而言已经是悠闲了。”
燕久道:“哈哈哈,与其他新入门的修士而言,修习术法是苦闷,于你而言却是悠闲。”
任玄道:“我修习术法时便能心无旁骛,倍感心中澄净,不会受他人杂扰,也不会轻易被他人扰动,若是可以,我十分愿意从早到晚的修习术法,不必去看其他修士间的争夺杂扰,我心中也清净。”
燕久笑道:“怪不得你自入门起就常捧着一本术法书修习,我见你捧着同一本棕色书封的术法书看了不下百回,原来是为着躲避其他修士啊。”
任玄回想道:“我确实是有一个棕色的书封,可我日日捧着的不是同一本术法书,只是它们的书封颜色相近,其实并不是同一本,我将一本术法书修习完成,便会择选一些新的术法书修习,我断不会成日只修习一本的。”
燕久道:“若你日日捧着的不是同一本术法书,看你那书不释手的样子,你是将晦明殿中的藏书都看了个遍吧。”
任玄点头道:“大致翻看过一些。”
燕久笑道:“你这样勤勉,怪不得连记载着河母青螺那样的鬼怪杂录你都能翻看到。”
任玄道:“是觉得有趣便看了,与勤勉无关。”
燕久乐道:“是是是,你自己是不觉得,可在我们看来,这已经是非常勤勉的了。”
任玄与燕久二人即屏住气息,进入小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