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官差提起那件水红色的衣服,嘶嘶笑道:“这他么的不是女人的衣服吗?你不是说都是你自己买的吗?你买女人的衣服,你特么自己穿吗?骗鬼呐。”
黑衣摊主道:“这是给我妻子买的,我不止买我自己的,还买有我妻子的,所以才会有女衣的。”
高个官差道:“你这么有钱?这些衣服不便宜吧,你干什么的,你是河里捞银子的?能买得起这么多,嗯?”
黑衣摊主道:“我买得多,有折扣就不贵了嘛。”
尖牙官差道:“听你瞎扯!净扯犊子,看你穿的这身,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黑衣摊主道:“我是,我是啊,我就是这儿的人。”
瘦削官差道:“这儿的人和你的口音都不一样,你怎么可能是这儿的人,你刚刚一开口我们就听出来了,你还狡辩呢。”
黑衣摊主道:“我刚从外地回来,习惯了外地的口音,还没改回来。”
高个官差道:“外地?哪个外地?”
黑衣摊主便支支吾吾起来,一个地名都说不出来。
尖牙官差道:“想不起来了?我看你特么的是从都城来的吧!不敢说了?”
黑衣摊主讪讪道:“我不知道,都城那么远,我没去过……”
尖牙官差啐道:“他么的你没去过,你怎么知道远?自己说漏嘴了吧你。”
黑衣摊主小声道:“我没去过,只是听别人说的。”
那高个官差直接将他架住,从他身上摸出了一张通关文书,文书上明明白白就写着他是从都城而来,途中还路过了数个小城镇。
高个官差举起手中的通关文书,道:“这通关文书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你分明就是从都城来的,官府盖印都在上面,难道你敢说这通关文书不是你的?”
那黑衣摊主哑口无言,被明明白白的指证了,一时气势颓了下来。
尖牙官差龇着牙齿,笑道:“呦,不说话了,你他么的刚刚不是还挺能说吗?”
瘦削官差拿出腰上的镣铐,即要给他上铐,道:“既然是你偷了我们都城里的东西,你就得回去认罪,戴上镣铐跟我们走吧。”
那黑衣摊主抗拒道:“我没偷什么啊!我根本没有犯罪,我为什么要戴囚犯才戴的镣铐!”
瘦削官差道:“你偷了我们都城珍贵的宝衣,你以为你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躲起来,我们就抓不到你了吗?我们已经将你和你盗取的赃物抓了现行,你还不认罪吗?”
黑衣摊主道:“我没偷东西!”
高个官差道:“你敢说你不是我们都城制衣司的人?你不是从制衣司里出来的?”
那黑衣摊主听见“制衣司”三个字即不说话了。
尖牙官差硬生生扯出他的手,将他的手掌的掰开,那黑衣摊主的手布满丝线剐蹭的厚茧,一看就是长年累月撚线制衣的工匠之手。
尖牙官差乐道:“你特么的还敢说不是吗?你别说你这满手的茧子是锄地种田整出来的啊,锄地种田能整出这样的茧子来吗?”
黑衣摊主彻底颓了,老实道:“我是制衣司出来的人,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偷,那些衣服都是我自己私下赶工做的,我只是想多赚点钱,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呢。”
高个官差道:“没偷东西,那你要为什么从都城的制衣司,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躲藏?你不是心虚是什么?”
黑衣摊主道:“那宝衣失窃以后,我怕我们整个制衣司的人都要受罚,就想暂时先偷跑出来避避风头,等过了这段风头,我再回去。”
尖牙官差道:“我看你是说屁话,谁避风头会带这么一大包衣服的?你明明就是把宝衣偷到了手,所以才偷偷跑出制衣司,想跑到外面把宝衣卖了大赚一笔!可真敢啊你,陛下要的宝衣你都敢偷,胆儿可够肥的。”
那黑衣摊主大声道:“我根本没在都城里偷过什么衣服!都说了是我自己私下赶工做的,我更没偷过什么宝衣!那宝衣有五六十个人看着,我能偷得到吗?我只是想把我自己自己私下做的衣服卖点钱而已,这都不行吗!”
瘦削官差斥责道:“你将在制衣司制好的衣服拿出来私下售卖也是罪!你自己私下做的也不行,制衣司里的东西,哪怕是一根丝一根线,都是属于陛下的!你敢偷拿就是犯了偷窃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