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久道:“现在日还未落,我们还能再去逛些摊,看看有什么好的物什,我们一齐都买了,带到幽州去,否则我们都幽州之后可再难出来了,幽州那样荒僻,想出来一趟可不容易啊。”
任玄思忖道:“可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银钱呢?我们一路过来所购置的物什都是你付的账,那满怀的种籽,还有我们头上的这两只簪花,连我身上的这件‘菡萏’也是你购置来的,我虽然不知道我身上的这件‘菡萏’价值几何,可它必定价值不菲,你手中的银钱都尽数花在这了吧,你手中还有余钱吗?”
燕久道:“不必担心的,往日我出巡时偶有助人,常常会得一些银钱,我与你们一齐又无处花,这数十年我也积攒了不少银钱,我往日出巡时即四处闲游,见着有与你相称的物什,便想买下赠与你,左右我积攒的银钱也无处使,不如购置些物什赠与你,使你看了开心,你心中喜悦了,我自然也会心中喜悦,只要你开心了就好。”
任玄道:“你竟能攒下这么多的银钱吗?我出巡助人时也会受到一些回礼,可大多是一些瓜果米粮之类的,我已不用食五谷,那些对我也无甚用处,除了那些瓜果米粮的回礼,我鲜少见有人会赠与银钱呢。”
燕久悄悄同任玄耳语道:“凡界中会有一些商贾家请修士驱邪作法,我见了便去相助,那些商人回赠银钱可是非常大方的,每回我出巡见到有想聘请修士驱邪作法的商贾家宅,我都会揭了聘请单子,到他们家中替他们驱晦清邪,事一了,即能得不少银钱。”
任玄讶异道:“你还有闲能做这些?我看你每回出巡都十分疲累的样子,是因为你常常到那些凡界人的家宅中为他们驱晦清邪吗?”
燕久道:“不算难的,为商贾家宅驱晦清邪只用得着我们所修习的最简单的术法,耗费不了多少力气,不消半刻便能完成了,我既乐得助人,也能得银钱,实在是一举两得,我得来的银钱还能用在凡界中购置些好物什,我已十分知足了。”
任玄道:“原来你到凡界中不只是闲游,还做了这许多呢。”
燕久道:“若不是如此,我怎么能积攒银钱为你购置物什呢?”
任玄道:“可惜我身上无可使的银钱,否则我也要为你添置一些。”
燕久笑道:“你想赠与我什么?”
任玄思忖道:“眼下未有看到什么与你相称的物什,若是见到了,我便会将它带来赠与你。”
燕久道:“你手中有银钱吗?”
任玄摇头道:“我口袋空空,一钱也无。”
燕久笑道:“那你要如何购置啊。”
任玄道:“若是我有想要购置的物什,我便向你索要银钱,你手中既然有余钱,先借我一些也无妨,往后我再用其他物什抵上,如何?”
燕久道:“你若需要银钱,我直接给你就是了,何必问我借呢。”
任玄道:“哪有使你的银钱购置物什赠与你的道理,只是我手中实在没有凡界人用的银钱,只能向你先借一些。”
燕久道:“我积攒的银钱即是为你准备的,你并不是口袋空空一钱也无,我所有的银钱都是你的,不必去计较那许多,你赠予我什么,我心中都欢喜。”
任玄笑道:“你辛苦积攒的银钱何必要给我呢?”
燕久道:“若不将这银钱给你,我也无它处可使了啊,若是你有需要用到这些银钱的地方,你愿意将这些银钱用了,那我便是最开心了,我只怕你思虑太多,不肯用我的银钱,与我疏离。”
任玄讶异道:“你觉得我不用你的银钱是与你疏离吗?”
燕久道:“当然,我们二人既要携手前行,就不该分你我的,只要你有需要,那我手中的银钱就都是你的,若是你还要再多,我便再去凡界中为你赚取些来。”
任玄道:“无需如此,你如此做也未免太放纵我了。”
燕久道:“这只是我能为你做的一些很小的事罢了,谈不上什么的,我只希望我们二人在一起时能自在快乐,我不想为那许多事计较太多,只要我们二人能相互珍惜的携手走下去,如此即可。”
任玄思忖道:“原来你是如此想的,那我便知道要如何行事了。”
燕久笑道:“你真知道要如何吗?”
任玄道:“当然,你说得这样明了,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和想法了。”
任玄即坐起,将燕久拉起来,道:“趁天色还未晚,我们去市集中再挑些与你相衬的物什吧,我们既已脱了晦明殿,不再为晦明殿中人,你这身旧时的衣裳也换了吧。”
燕久面上带着浅浅笑,任由任玄拉住他往市集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