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围若是有其他的人,池屿闲这个样子便有些显眼了。
但池屿闲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因此在外人眼里,哪怕他再怎么难过,都会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只有回到百花楼他才会扑到花满楼的怀里求安慰。
除了这种反应之外,池屿闲有时还会嗅觉格外敏。感,甚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生理上的反应还是心理上的反应。
之前吃饭的时候他闻到饭菜的味道便有些干呕,分明之前还说要吃油焖虾,但等菜端上来之后他又觉得有些腻。
花满楼第一次看到池屿闲这个样子的时候还以为是这次的一些菜油太多,所以对方才会做出这种反应,直到后来他发现对方有时候无缘无故也会这个样子。
“没事。”
当池屿闲再一次做出这个反应之后,花满楼擡手拍着他的背,随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一会儿再吃吧。”
“没事。”池屿闲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拉住了花满楼的手。
他扯着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神情略显脆弱: “我一会儿就好了。”
每次遇到这种事情,池屿闲最常说的话就是“我一会儿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花满楼心里总会泛起阵阵的刺痛,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似的。
“没关系,有我在,”对此,他只能一次次地安慰着对方,语气认真, “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强撑着,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之后,池屿闲心里是感动的,就连看向花满楼的目光都是比平常更加柔和的。
其他人是不清楚池屿闲的情况的,之前回花府吃饭的时候他闻到一些味道之后有些恶心。
他本来是想忍住的,奈何实在是忍不了。
等池屿闲擡起头的时候,发现有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就当花满楼开口准备替他解释的时候,性格豪爽的大嫂便提前开了口,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小池是有了呢。”
她原本是想替池屿闲缓解一下尴尬,没想到此话一出,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池屿闲的腹部,仿佛对方真的怀了似的。
池屿闲原本冷白的脸顿时变得绯红一片,下意识地就往花满楼背后躲。
“好了,”花满楼无奈,笑着说道, “他前几天顿顿都吃虾,有些吃伤了。”
闻言,花母便招呼着把那盘虾从池屿闲的面前端开了,还无比关心地询问了几句,见他不再难受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当晚,池屿闲被花满楼抱在怀里,浑身汗津津的,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尾鱼似的。
“确实鼓了起来。”
属于花满楼的温柔声音从耳边响起,池屿闲不免浑身一颤,被对方紧紧抱在怀里的身体都因此颤抖着。
“够了。”池屿闲断断续续地开口说着,手都覆盖住了对方宽大的手背上,手指还胡乱地去掰对方的手。
他的乌黑长发散落着,有几缕还紧贴在了背后。
池屿闲纤长的眼睫上挂满了水渍,看上去像是哭过: “太撑了。”
闻言,一直揽着他的花满楼才松开手,表情温柔地安抚着他: “没事了,不会的。”
池屿闲转过头蹭着花满楼的肩膀,将自己脸上的汗水和刺激出来的泪水尽数抹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喘着气,看样子像是恼羞成怒了: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闻言,花满楼不由得闷笑一声,动过情的脸上满是笑意: “好。”
他顺着对方的话说,生怕眼前的人会因为这件事情真的生气,或者是将他记到心里。
池屿闲咳了一声,困意很快就上来了,闭上眼睛前还非要伸出酸痛的胳膊在花满楼肩膀上锤了一下。
*
花满楼一开始以为对方的病只有这些反应了,但事实却是他永远都猜不到对方什么时候会身体不舒服。
某晚,池屿闲躺在花满楼的怀里,原本是在安安静静地睡觉,但没过一会儿就皱着眉头擡手捂着腰侧的骨头。
“怎么了”
原本已经闭上了双眼的花满楼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之后不由得睁开了双眼。
“有点疼。”
“疼”
花满楼皱着眉头坐起身来,擡手掀开对方的衣服看了一眼,冷白肌肤上并没有伤口,摸着也不是骨头断了。
但池屿闲却感觉到了一阵疼意: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他似乎对此早就习惯了,拉着花满楼再次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说道: “不是很疼,只是刺痛,一会儿就不疼了。”
池屿闲撇撇嘴,擡手握住了花满楼的手,反倒是安慰起来对方了: “只是刚才突然一疼,有些惊讶。”
花满楼看着他,眼底藏着浓重的情绪。
良久,长相温润的青年无声一叹,随后将人抱在了怀里。
快些好起来吧,他看到会很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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