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别扭了(2 / 2)

池屿闲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之后便动作缓慢地走到了花满楼的旁边坐下。

“尝尝。”

花满楼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收手时指腹恰好碰到了对方的手掌心,宛如触了电似的引起一阵酥麻。

池屿闲更甚,手一抖险些将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吓得对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还不如让滚烫的茶水洒到他手上呢。

黑衣青年垂眸看着,一只稍微比他大了一些的手就盖在他的手背上,冷白和暖白两种色调凑到一起倒是和谐。

花满楼的掌心很温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在泡茶的原因。

指腹带着茧,不厚,却也足够明显,摁压在手背上的时候总会让池屿闲胡思乱想——比如昨晚那场荒诞的梦。

“烫。”

池屿闲抿唇,随后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花满楼这才回过神,连忙将他握在手掌心中的茶杯给拿了过去:“有没有烫到?”

对方的语气有些紧张,眉头都皱起来了。

“没事。”

池屿闲不以为然地将手收了回去,但花满楼却明显地看到对方的掌心红了。

“我没那么脆弱。”

他侧过脸,棱角分明的侧脸很是俊朗。

花满楼无声叹了一口气,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茶放到温热之后才递给对方。

但池屿闲现在还哪有心思继续品茶?直接接过来一饮而尽,末了还擡手擦了擦嘴。

“怎么样?”

看着对方如此豪爽的动作,花满楼眉眼弯弯。

池屿闲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其实冷着脸更好看。”

“嗯?”

花满楼笑了,看了一眼眼前空了的茶杯,在心里想道:“喝得也不是酒?怎么开始说这种话了?”

而池屿闲刚说出口之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连忙站起身,慌慌乱乱地说道:“没什么,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不是刚睡醒吗?”

花满楼动作优雅地将空杯子给收了起来,眉眼温柔,语气慢悠悠的。

“我……”

池屿闲恼羞成怒,冷笑一声:“我就要睡。”

说罢,便噔噔噔地跑上了二楼。

留在院子里的花满楼眉眼舒展,笑出了声来。果然,逗对方是真的有意思。

尤其是可以亲眼见到对方如此生动的神态。

像极了炸毛的小狗,又像是竖起刺的刺猬。

面前的茶有些凉了,但花满楼却毫不在意地倒了一杯慢慢地喝着。

虽然茶水是凉的,但是心是滚烫的,仿佛是被人种进了一颗火焰的种子似的。

而跑上二楼的池屿闲其实刚踏上台阶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己跑什么?搞得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他不耐烦地轻啧一声,阴郁的脸上出现这种生动的表情时稍微减少了他浑身的冷意。

二楼的栏杆处还种了花,只不过池屿闲认不出来品种,不过看着倒是好看。

他在外面站了片刻,手指拨弄着花瓣,低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院子里的花满楼头也没擡,却也知道对方正在自己的侧上方站着,沉默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是在发呆就是在乱摸什么。

花满楼在心里想道,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当想到池屿闲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种与平时不一样的温柔。

接下来的几天,池屿闲像是要缓和自己的尴尬似的,一起来就往外跑,直到晚上该休息的时候才回来。

一开始花满楼还觉得没什么,但次数多了就觉得奇怪了。

但他又不能问对方,不然本就缩在壳里的乌龟说不定真的会羞愤至死——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池屿闲再一次撑着伞离开了百花楼,他确实是在躲花满楼,毕竟一连两三天都梦到对象是对方的春。梦,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这么饥。渴了?

我明明是纯爱啊?

池屿闲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这几天的日记他都没好好写,要么是说自己竟然做了春。梦,要么就是说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满楼。

也或许是因为想得太多了,池屿闲甚至整宿整宿地睡不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实在是太困了才睡着。

以至于他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发现那只嫩黄的、喜欢蹦到花满楼肩膀上的那只小鹦鹉。

“大侠,你这一连好几天的过来,哪怕是一流的高手都受不了吧?”

瘫倒在树下的壮汉气若游丝,擡眼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青年:“我承认,一开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但你都揍了我这么多次了,还没消气吗?”

池屿闲:“我没生气。”

他用刀鞘戳了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壮汉:“起来继续。”

“你就饶了我吧。”

壮汉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欲哭无泪,他前几天看到对方一个人走在路上,长得也不像是武功高强的样子,本想打劫一些钱财改善改善伙食,没想到竟然被对方两招打趴在地。

本来打趴就打趴了,眼前这个人竟然不肯罢休,不仅把他身上仅有的半吊钱给抢了去,还非要自己和他比试。

天杀的!他又不傻,但可惜打不过对方也就罢了,甚至连放弃的理由都没有。

四天啊!鬼知道他这四天是怎么过的!

池屿闲轻啧一声:“不就是比试吗?至于这样吗?”

他手腕一转,眼神都没有往下看,刀便刚好入鞘。

“你难道不觉得经过这几天,你的武功有所长进?”

“没有。”

壮汉果断地回答道,他还出了一身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管池屿闲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起来。

“你还是去找别人撒气吧。”

“我没生气。”

池屿闲阴沉着一张脸,阳光被伞面遮挡在外,他又穿了一身黑,此刻竟然没有出多少的汗,整个人看上去都清清爽爽的。

“反正我是没精力了,”壮汉干脆闭上了双眼,“我要去官府自首。”

“你自首什么?”

“我之前抢劫钱财,现在改过自新了。”

壮汉是真怕了池屿闲,说完便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我现在就去!”

“随你。”

池屿闲合上伞,用伞打在了壮汉的肩膀上:“临阵脱逃。”

“对,我就临阵脱逃!”

壮汉擡高了声音:“你以为谁像你一样啊?天天像被人抢了老婆似的。”

池屿闲一听,脸色稍微僵硬。

不过壮汉并没有发现,趁着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连忙跑了。

原地顿时只剩下了池屿闲一个人,他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似哼非哼的音节,随后便看了一眼带着热意的阳光。

无聊。

他冷着脸,撑起伞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回百花楼,而是进了城。

城里依旧很热闹,和他离开的那天一样热闹,没有丝毫的变化。

黑衣青年撑伞在大街上走着,不过他神情冷淡,周围哪怕是见他长相极好的人也不敢轻易上去搭讪。

池屿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城里漫步目的地逛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才转身准备回百花楼。

总不能每一天都出来吧?

虽然他面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事情容易打退堂鼓,但事情总要解决。

算了,反正花满楼又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么想着,一直萦绕在池屿闲心间的那些尴尬和羞赧总算是减少了些许。

现在初夏,树上都有一些知了在叫了,一声声,一阵阵,像是在吵架似的。

池屿闲摸了摸下巴,觉得晚上还可以出来抓知了,毕竟距离上次做这种事情还是十几年前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迈进了百花楼的大门。

下一刻,刚才还面露沉思的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池屿闲眉眼低压,显露出了几分戾气。

不对劲,他扫视了一圈周围。

太安静了,若是按照之前,他刚回来就能听到花满楼的声音,并不会向今天这么安静。

难不成是对方出去了?

他快步往二楼去,推开房间之后也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风从窗户处涌了进来,将房间里的帷幔吹得四处飘荡。

看来花满楼不是有事出去,对方出去的时候会给他留字条的,这么一言不发地突然离开倒是第一次。

这下他倒是明白对方当初面对他不告而别时的感受了。

池屿闲刚刚舒缓的心情顿时烦躁了起来,他四处找了找,也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地方。

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难不成花满楼还是自愿离开的?

想到这里,池屿闲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冷静了下来。

百花楼周围虽然没什么村庄,但好歹不是什么荒无人烟。他打听消息也没用多长时间,只是找人一问就问了出来。

对方竟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地进了百花楼,又光明正大地带着花满楼离开了。

池屿闲很是惊讶,能够让花满楼心甘情愿地离开,恐怕也就只是因为陆小凤了。

他擡手摁压了一下额角,随后便施展轻功向对方离开的方向去了。

几乎是大半个时辰的路程,池屿闲追上去也花费了不少的力气,为此他都把伞留在了家里。

很快,他遥望见了不远处的马车。

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守在马车旁的护卫警惕地察觉到了,于是纷纷四处张望。

不过池屿闲却不把这些放下心上,他身姿飘逸地落在了马车前,在一阵抽刀声中一手撩开车帘,一手抽刀刺入。

眨眼间,一柄银白的刀便架在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肩上。她旁边坐着的正是花满楼,看对方闲适的样子,看来还真是自愿的。

“哼。”

池屿闲逆着光,俊朗的脸隐匿在暗处,见状不咸不淡地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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