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团,我了解了一下,这个村的上个大队长为了升到县里,夸大地产,连着老百姓的人头粮都交了,发的都是苞米棒子跟糠,柴火也卖到农场里,导致老百姓上山砍柴。
因为要一直伐木,只有孩子能捡些树枝,大人一天不干都要被扣钱扣公分。”
粟萧艰难吐出一句话,不想认清现实:“那卖木料的钱呢。”
“用来打通关系了。”
“没人上访?”
“有,被害了。”
粟萧觉得呼吸困难,眼睛红的吓人:“无线电给我。”
粟萧从来没想过还有麻烦爷爷的时候,军政分开,粟萧真不知道省里是不是有人参与这件事儿。
老爷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迫害百姓是不能容忍的,当即给领导去了电话,老领导非常愤怒不知道这种事儿是不是发生在每个地方。
当即在各部门抽调人员组成检查部门,分组下地方大查特查。
并下死命令每个组内不得有检查地的成员,不得跟地方人员有牵扯。
如今,粟萧能做的有限,就只能把人营救出来,建立临时庇护所。
原本带的干粮如今也切碎煮成糊糊熬几大锅让人都喝饱。
粟萧把包里的丸子拿出来,如今已经冻得结结实实了,本来想着中午泡汤里吃了。
又拿出牛肉干,摆一块放进嘴里,小姑娘新做的,自己还没尝尝啥味呢。
看一眼两个袋子,一起递给二营长。
“副团,你这?”
“我对象做的丸子跟牛肉干,你拿炊事班去,让切碎放进糊糊里。”
“是!”
粟萧看着一个个骨瘦嶙峋的人热泪盈眶的吃着碗里的糊糊,说着感激的话,不争气的眼红了,把碗里有着零星黄色丸子沫跟一点肉味的糊糊一饮而尽。
听着小孩子惊喜的童言童语:“娘!俺吃到肉了!”
“好香啊!”
“爹!咬不动我含一会!”
“副团!我们保家卫国!孩子们却遭这难!我们为啥不能把他们抓起来!为啥!”
粟萧握紧拳头:“放心,这是蛀虫,马上会有人惩罚他们,我们的国会越来越好。”
“副团!副团!一营七连长救人的时候坍塌的房梁压住,刘院长那边说情况很危险,不能轻易动。”
刘院长让人来汇报一下是想问问朝家有没有给他保命的药。
但是转达没明确,粟萧赶忙跟小战士骑马前往,一营长也忙跟着。
粟萧过来看情况,压住的小战士吐血都冻上了。
“坚持住!刘院长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
“不行,挪动房梁会造成二次损伤,他也支撑不着回医院,现在庆幸天冷血液流动过慢。
我喊你主要看那丫头给没给你吊命的丹药。”
粟萧呼吸一窒,气的想给这老头崩了,但随即把包裹拿出来,在里边掏出个小瓷瓶倒出来三个蜡丸。
“速效救心丸,人参精,安宫牛黄丸。”
“都来都来。”刘院长对中医不太了解,但知道都是好玩意。
粟萧捏开蜡丸,把速效救心丸放到他舌下,剩下两个放进他嘴里。
“这也不是办法啊。”
“我给师长发无线电了,他去请小朝了,看看针灸止血后再快速运回医院抢救。”
吃了三个丹药,小战士肉眼可见呼吸不那么困难了,意识也清醒了。
朝歌这边刚把屋子收拾干净,就听见马蹄声跟急切的呼喊,是自己大伯的声音连忙出去。
一开门才听见声音。
“歌儿!快穿衣服出来!有急救!”
大喇叭响着,是门口民兵喊的:“朝歌同志,有一名战士被坍塌房梁压住,需要急救!请尽快穿好衣服,拿上药箱!尽快穿上衣服!拿上药箱!”
朝歌赶忙进屋穿棉大衣穿棉靴,拿着围脖狗皮帽子,检查一眼药箱,拎着跑出了屋。
朝大伯边骑马边洪亮的喊着,看见朝歌跑出来连忙勒住马绳。
吁——
朝歌过去,朝大伯一把把侄女拎上马背。
朝歌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罩在披风下,露出个脑袋看着场景飞驰,自己的屁股颠的生疼。
抓紧大伯的胳膊,感觉风呼啸而过,马在雪地上的优势就出来了。
到了地方朝歌头昏脑涨,只听又是吁一声,马停下来。
粟萧听见动静大跨步过来搂着朝歌下来。
“伤员呢?”
“院子里。”
朝歌顾不上大腿的疼,忙往屋跑。
看见情况倒吸一口凉气,把碍事的大衣帽子围巾摘了,一边拿东西一边听刘老说话。
“小朝同志,给他吃了你给粟萧的三个丹药,目测伤到了肺腑。”
朝歌一手搭脉,一手拿引针快速给伤员止血。
“腹腔损伤,肝叶肋骨插入,引发血气胸,肋骨骨折,心脉稳定。”
“我施针止血止痛之后做肋骨修复,血气胸排出,肺叶要汤药修复。”
“小朝同志,我们是想止血后做手术,对受伤肺部进行切除,之后给骨头下钢钉。”
“他这个状态可能扛不住回去再到手术室,他以后也不能当兵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粟萧慎重道:“歌儿,我要他好好活着,能吗?”
朝歌点头:“信我吗?”
粟萧点点头,眼里是坚信。
“好,找足够多的人,要瞬间移除上边的横梁。”
“好。”
都不用组织,一旁担心的战士马上排好队形站在房梁两边。
“小朝啊,那会不会止不住血?”
“针灸已经阵痛止血了,再配合针刺,手法复位,用不着开胸,风险很大,但是要原地修养,至少十天之内不能动。”
“那住我家,隔壁就是我家房子。”
闻言齐齐看向朝歌,朝歌点点头:“没修复之前可以轻微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