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绿发男人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闪过,他快步走到苏棠在的走廊,发现空无一人后迟疑地返回。
桃花秀气的鼻子微动,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草药气味。
苏棠轻缓地吐出一口气,原来他就躲在了与两人相隔一墙的另一个房间,不知道为何两人都没想着开门查看,只要开门他就会被发现,苏棠环顾四周寻找下一个他可以躲藏的地方,却发现房间里布满了白色床褥,密密麻麻如同最简陋的医院,这里有很多男男女女躺在上面,他们有的红着脸喘息,有的正值壮年却面色灰败如八旬老人,还有一些得了精神癔病的人在床上使劲发疯,精神病人是这房间里唯一醒着的人了,万幸他们被绑着手脚口舌,看到苏棠这个陌生人进了房间也不能高呼一声。
这里人们生病的模样有些像鹿蜀,苏棠迟疑着选了一个还算冷静的精神病人,苏棠与他道“我松开口绳的时候你不能大声吵闹,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我可以帮你逃出去,你想逃出去吗,想逃出去的话点点头。”
女人迟疑的点了点头,接着苏棠扯下束缚她的口绳,女人却突然发了疯地尖叫“快放我出去!我父亲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你这个满嘴谎言的贱人!我不要被吃掉,我要被吃掉了,我不要被吃掉呜呜呜——”
女人又被住口了,苏棠连绑在后脑的一整根绳子都塞到了女人嘴里,他瞬间冰冷下来的眼神让女人吓得直接停止发疯,可惜外头已经闻讯而来,苏棠听到了停下来的脚步声。
苏棠在一整间白色床褥的房间无处可躲,就在犹豫间门突然被打开,只见桃花倚靠在门扉上双手抱胸“采草药不能太频繁,这还是你跟我提的建议,怎么,是终于想明白了要跟我一条船了吗?”
见苏棠不说话,桃花嗤笑扭头离去,妩媚的身段就连一个转身都让每一个男人心生向往“你给鹿蜀带饭了吗,今晚他要是因为体力原因导致仪式失败,明天医馆开门治不好人我拿你的命来填,知道了吗小奴隶。”
桃花走了,看桃花丝毫不惊讶的态度苏棠立刻明白了一点,他就是管理这房间的人,浮竹在照顾,或者说看管着这些生病之人。
苏棠发现一个刚死盯着桃花的好色男人,苏棠走到他的床前,拍着他的脸道“你要是像那个疯女人一样我会立刻扯出你的舌头,鉴于在这个房间只有我能接触你们的事实,多合作才能少吃苦头。”
男人点点头,他怀疑却还算是冷静的样子迷惑了苏棠,苏棠扯开口绳,男人却立刻一口唾沫吐在苏棠脸上,万幸因为口绳的长期捆绑让男人生不出多少唾沫,男人鄙夷道“你这个姘头现在来猫哭耗子了?你不可能再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你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苏棠将手按在男人的脖颈缓慢发力“那你该知道魔鬼的耐心非常有限,配合,你可以再活一段时间,不配合,你现在就会死在这里。”
男人鄙夷着再不开口了,似乎就在等着苏棠结束他的生命,苏棠却停手了,因为男人不畏惧死亡就表示他必然逃不过死亡,再加上桃花的威胁和偷听到的对话,苏棠勉强猜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会死亡,但绝不能是现在,现在男人死了,麻烦的绝对会是浮竹。
苏棠来到另一床前,这个病人面色潮红似乎是换上了和鹿蜀一样的风寒,当他试图唤醒这个病人却怎么也喊不醒他的时候,边上的男人疯狂地笑了起来“他就是被你带出去一个晚上就变成了这样,这里所有人都会变成这样!”
苏棠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三类人,一类需要被控制住的精神病人是被浮竹和桃花哄骗诱拐来的受害人,一类风寒病人不需要控制,但很明显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求生欲望,最后一类的枯槁年轻人想必就是所有人的最终下场,是男人口中躲避不了的死亡,而苏棠只是打开了这座府邸的其中一扇门而已,苏棠感觉到自己进入的这段记忆是不能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苏棠自言自语“鹿蜀,祭祀,明天医馆开门,夜晚。”苏棠立刻冲出房间返回鹿蜀所在的卧室。
待苏棠走后男人立刻爆发了一阵狂喜和对生的渴望,男人开始挣扎起来,利用肩膀的扭动将最近的绑带拉扯到嘴边开始撕扯。
突然苏棠回来了,在男人惊恐的神色中苏棠对男人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现在是在梦里,端青也不在这里,要记住,可不能对记仇的人吐口水。”悄无声息的片刻之后,这个房间内有两个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