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客人们真的是多灾多难，他们连滚带爬地拉身边人下去，自己爬上去，踩踏着别人也要避开身后不断蔓延的大黑洞。
阿雅站在蜘蛛网碎裂的中心，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一切。
突然，她被一个干净又温暖的怀抱抱住了，冷冽的花香极淡又极具冲击力地包裹住了阿雅，她看到端青背对所有离去逃跑的人群将她拥抱入怀，下一刻舞台彻底碎裂，即使两人往下坠去，他仍是死死将她拥入怀中。
花香很淡，是冬天寒冰的味道，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
阿雅不自觉小手抓住了端青的衣襟。
“你还不下去救他们？”赛巴斯蒂安居然在空中，一双翅膀有力地在空中伸展，“下一件要卖的是九盎，是冷兵器哦。”
“该死！”苏棠立刻紧跟坠落的端青，毫不犹豫地也跳了下来。
下方的展台赫然摆放着三排九件的冷兵器，品种多样，器件古朴，闪烁着铁质特有的寒光，如果不是在这种紧急情况，苏棠都要说一声好兵器。
“睁开眼睛看算是有再大的力量与技巧他也改变不了两个人的下坠方向。
“快点！你想死吗！”苏棠大喊，下坠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离刀尖只差最后几寸距离。
端青当然不想死，但感受到阿雅拽紧的小手他叹了口气，在苏棠的震惊中，他一把将阿雅和苏棠推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己却直直地落入了兵器架中。
恰好跌入一堆柔软布匹中的鹿蜀看到废墟之下的兵器架横倒四周，穿插的锋利刀剑穿透了中间的那个少年，少年以保护的姿势被穿透，宛若受难的圣子，虽见血，却满是神圣，鹿蜀居然在其中感受到了美感。
“咳咳。”听着端青的咳嗽，苏棠迅速穿过散落的兵器架来到端青身边，鼻腔的血腥味浓得他心头暴躁，“你为什么总是救一些垃圾，优越的自豪感？为别人牺牲的道德感？被别人需要的价值感？别太自以为是，别人不用你瞎操心！”
“嘘嘘——放松点，你知道我死不了。”端青满是鲜血的手安抚着苏棠，揶揄的坏笑挂在嘴角，“我也救了你耶，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哈哈哈哈，哎我知道我是多么的优秀，不想你能学全部，学一点点就可以了，嘶这真他娘的疼。”
鼻尖的血味和清淡冷香混合在一起，苏棠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僵硬，他这是在担心端青？明知道端青死不了还在担心端青？天，他这才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不仅是死后黑化的端青，就连平日里这无聊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好人，他也一并喜欢上了。
“我是垃圾，所有你只需要救我就好了。”苏棠埋入染血的怀抱，姿势是难得一见的坦诚和脆弱。
端青犹豫了一会，他轻抚上苏棠的头顶，温暖柔软的猫毛抚慰着端青冰凉的指尖“好。”
突然端青一个板栗砸向苏棠“不准说自己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