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变了。
“娘娘……”琉璃忍不住抽泣。
“去吧。”顾夕昭温声。
“江禄海,你可知她们说的新主子是谁?”
“听闻是,是青州常乐郡主。”江禄海垂着头。
“今日便不去永安宫了,陛下若是来了,再唤我。还有,陛下那里你们一个字也不许多说。”她语气平静,除了声音,听不出异常,转身又回殿中。
晚膳时分,萧晏果然来了。江禄海忙就通传。
顾夕昭定了定心神,理了理衣衫出门迎她。
“恭迎陛下。”
萧晏上前扶起她:“朕在永安宫等你,等不到你,便来寻你。”
“臣妾今日身子不适,怕过病气给陛下。”她声音沙哑,轻咳了几声。
“病了?传太医看过不曾?为何不差人来告诉朕?”萧晏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凉,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顾夕昭摇摇头道:“只是偶感风寒,躺了半日,已好上许多,只是浑身无甚力气。”
“还是召太医来瞧瞧吧?朕瞧你气色不好。”
“不必了,臣妾的身子,自己清楚,没什么大碍的。多歇息便好。”
萧晏见拗不过她,便不再提。
“晚膳可用过了?”
顾夕昭缓缓摇头,怏怏道::“臣妾没什么胃口。”
萧晏细细打量她一番,瞧出些端倪来。
她问:“夕昭,你哭过?”
顾夕昭不答。
她又问:“可是因为顾长禹明日要离京?”
她默了片刻,才面露不舍道:“兄长明日离京,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夕昭不舍。”
“夕昭,朕知你不舍。”萧晏短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轻拍她肩。“你明日可去为他送行,朕准你出宫一日。只是你还病着,要当心些身子。”
“谢陛下。”她又止不住泛起泪花,声音中也带了低低的啜泣。
萧晏听出她声音中的轻颤,温声安慰她:“夕昭,想哭就哭出来,不必憋心里。”
顾夕昭深呼吸着压下泪水,从她怀里出来,温声问道:“陛下用膳了吗?”
萧晏摇了摇头。
“那夕昭陪陛下用膳吧。臣妾每日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少一顿也无妨,陛下每日操劳国事,三餐需得按时才好。”顾夕昭起身,理了理她的衣领。
她说着便已到了殿门口:“江禄海,传膳吧。”
萧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好像没什么变化却又怪怪的。
她还是一如往常的替她布菜,萧晏擡眼看她时,总觉得她眼底是灰色晦暗的,不似从前那般清亮。
宫人将膳撤下,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顾夕昭挤出些笑颜道:“天色不早了,不如陛下早些回去吧。”
“朕不可留下吗?”她带着请求的语气说的这话。
顾夕昭一笑:“臣妾病着,不方便伺候陛下,怕怠慢陛下。”
“可是,朕想留下来陪你……”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心疼到她的难过,她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不想用强硬的语气去发号施令。
“陛下在这里,臣妾这宫里便免不了一通忙活,臣妾便无法安心歇息。”这话说完她也觉得有些后悔,心里暗暗打鼓。
萧晏压下失落站起身,挤出些笑意道:“那,朕便回去了,你好好保重身子。”
顾夕昭也起身送她:“恭送陛下。”
琉璃到她跟前,忧心道:“娘娘,您这样疏远陛下,会不会拂了她的心意?奴婢看陛下走到时候好似有些不高兴了。”
顾夕昭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梳洗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