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笑颜道:“你看出来了?”语气颇为惊讶。
“前两日没看出来,后面想想会否过于巧合?便暗自留神了。果真是。”顾夕昭浅笑着摩挲她的鬓角。“为何要如此?”
萧晏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温声道:“只是册妃,既无册封大典,也无凤冠霞帔。朕私心想着,总要有些什么,即便别人不晓得,朕自己晓得,也是好的。”
顾夕昭捧着她的脸眼中薄雾轻起:“那还有什么是臣妾不知道的吗?”
“本想着穿个七日吧,后来,朕伤了,此事便只能作罢了。”萧晏无奈一笑。“再后来朕祭祀了父皇,告诉她,你很好,朕要娶你了。中秋那日,你我所着衣衫,在朕心中,便似婚服一般,你可曾留意那衣裳上的纹饰?是蒲草和磐石。游船之时像是在受万民朝贺。如此有礼花,有佳酿,也有宾客了。”
她回忆着那日,目光温柔缱绻,她又气笑:“可惜,被雪儿强行破坏,败兴而归。”她叹一口气道:“但既然是成亲,怎能不共寝一榻,于是朕腆着脸去了你宫里……”
她像是说故事般,把自己心思娓娓道来,顾夕昭也如听故事般怔怔出神。
只是她没想过她是故事的主人翁之一。也没想过自己原来一直被她如此偏爱着。
“为何不告诉臣妾。”顾夕昭声音沉溺,目光似水。
“怕你心中无朕。也怕……”黄粱一梦!她没有说出口。
“陛下,你为何待我这般好……”顾夕昭哽咽。
“朕是好色之徒。”萧晏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顾夕昭破涕为笑。
赵谦进来禀事正好撞见二人卿卿我我,忙背过身紧闭双眼:“陛下恕罪。”
顾夕昭忙从她身上起来。
萧晏清了清嗓子问道:“何事?”
“大司马请见。”
“宣。”萧晏转头:“夕昭,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朕去看你。”
“臣妾告退。”
顾夕昭与大司马左翰擦肩而过,只觉得寒气逼人,此人肃杀之气太重。
顾夕昭回头看了一眼,便离开
“臣,左翰叩见陛下。”他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殿内。
“左卿请起。”
……
驿馆。
“哥,我不能入宫,我宁愿死。”明玉撕心裂肺叫嚷。
“明玉,事到如今,只怕由不得你我。”明谭颓丧脸,摇头无奈。
“那我便自尽!”明玉哽咽不止。拿起匕首,刺向自己。
明谭拦下她,夺下匕首。厉声喝道:“你疯了!活着尚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要我去为奴为婢,我生不如死!”明玉放声痛哭。
明谭抱着她,满眼心疼。“玉儿,你得活下去,哥也得活下去,我们只有活下去,才能复仇。”
明玉万念俱灰:“复仇,如何复仇,如今你我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我会想办法尽快回冀州,只有回到冀州,我们才有机会翻身。”
“哥,我们逃吧。”明玉看着明谭,燃起一丝希望。
“别痴心妄想了,往冀州去要穿过千里,无数关卡要隘,如何逃得掉,何况只怕我们如今连京城都出不去。”明谭苦笑一声。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明玉绝望哭泣。
“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冀州,而且要快。消息一旦传回冀州,明海明城他们必定在父王面前中伤我。若再耽搁,只怕,父王会起了废立之心。到那时候才是真的多年筹谋付诸东流”
明玉慌了。“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不想留在这。”
明谭目光阴鸷,冷冷道:“玉儿,宫中那人,我走之前定会交代好,她会照看你的,你在宫中虽不自由,但也可助我一臂之力。你们二人只要听我的吩咐行事,就不愁没有报仇雪恨那日。”
“哥,你一定要快些救我出去,我一日也不想待在宫里。”明玉拉着他的胳膊哭求。
“你放心,哥会的。”明谭抱着她,温声安抚。他目光如炬,狠厉之色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