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勾着嘴角饶有意味的看着她,她始终低着头。
“因为什么?”萧晏又问。
还能因为什么,这个东西她十来岁便见过,去他母妃寝宫时,无意间发现的,也在枕下。所以她那日想也不想就放到了枕下,自己都不知为何要放在枕下。
萧晏挑眉:“真的只是随手......”
真是百口莫辩了。
“真的!”
萧晏轻笑一声,问道:“那你可有研读过?”
看就看,读就读,还研读......
“没有。”顾夕昭羞赧。
萧晏长叹一声道:“这东西,朕可是研读过许多回的,有些意思的。夕昭不看,着实可惜了。”她自然是玩笑话,话里话外透着逗弄。
许多回?顾夕昭的重点完全落在这三个字上。和谁研读?红袖?还是旁的谁?总不会是自己吧?她堂堂天子怎会受此委屈,她要个可心的人伺候,想来都不必自己开口,自会有人揣摩她的心思,巴巴地给她送。
萧晏见她神色黯淡了些,觉得许是自己过分了,便不再逗她。目光却直直落在了近在咫尺的顾夕昭身前春光上,微弱的光影,一室昏暗,衬得她更加明艳动人,低眉颔首的娇羞姿态,令人怦然心动。
她今日这寝衣,想来,应当不是她平日穿的。如今已入秋了,如此轻薄透亮的材质已不适合。加上这寝衣样式,倒像是刻意为她准备的。想来,是内务府擅作主张让人送来的。她今日本只是想留宿昭和宫一夜,并未动要顾夕昭侍寝的心思。
但她也未动怒,是她思虑不周。不过她穿这一身,实在好看,她这偌大的后宫,只这一个妃子,想必内务府也是挖空了心思在这上面。
她不能再看了,再下去,她怕克制不住。
她将书塞回枕下。躺下温声道:“睡吧,不早了。明日朕陪你一起去给母后请安。”
顾夕昭点了点头也背对着她缓缓躺了下来,过了许久,呼吸才平稳绵长起来。
翌日清晨。
顾夕昭早早便醒了,她还得去给太后请安,她轻手轻脚的从萧晏脚边下了床,怕吵到萧晏,特地去了外间洗漱更衣。不过昨晚萧晏曾说今日要和她一起去请安,她便也只好等着她。
萧晏几乎一夜无眠,她本要睡得,奈何一闭眼便是顾夕昭那傲人的春光,她不是那浪荡子弟,只是不知怎地竟一闭眼便是那画面,旁边又真真切切的躺着顾夕昭,她身上的香气,她的温度,痴缠着她,她是清醒着被折磨了一夜。已近丑时困意才姗姗来迟。
“红袖。”她缓缓坐起身来唤道。
红袖应声进来,朝她无声一礼。顾夕昭也跟在后面进来。
“替朕更衣。”她眼也不擡,揉了揉眉心,脸上倦意正浓,浅浅打了个哈欠。
红袖目光瞥了顾夕昭一眼,到萧晏跟前蹲下来,替她将靴子穿上,扶她起身。外面宫人将她衣服端了进来。红袖便娴熟的伺候她穿衣。
顾夕昭被红袖那一眼看的十分不自在,安静的站在一旁,她该不会是觉得昨夜她们二人太过放纵,萧晏才如此神情倦怠吧?
待她更衣完,两人一同去了太后宫中。太后见她二人一同前来,十分欢喜。
“母后万安。”
“好好,快免礼,你们今日怎得一同来了。”太后笑着问道。
“朕和夕昭昨日回来的晚了些,便宿在了昭和宫。今日不必大朝,便想着同她一起来给母后请安。”
“原来如此,你们还未用早膳吧,不如陪哀家用些吧。”
“也好。”萧晏应的十分干脆。